可江风辰呢?
他不怒不怼,反倒是放声大笑,笑得肆意张扬,仿佛听到了一件天大的趣事。*晓_说~C¨M^S. ,耕′薪′蕞¨哙`
他拍了拍大腿,眯起眼道:
“啊对对对,郭老师说得对极了!”
“江风凉凉大师的文学造诣,确实远胜我江风辰十倍、百倍,甚至千倍!”
“就连我,都忍不住每天读他的书,感动得热泪盈眶。”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语气夸张得过了头,分明是在反讽。
而坐在台下的观众们一听,纷纷爆笑出声。
“哈哈哈,江老师这句‘感动得热泪盈眶’,太损了!”
“郭阿四听得出来吧?这分明是在骂他蠢!”
“江老师一本正经地反讽人,属实好笑!”
而这时,坐在第一排的钱文君教授早已看得忍俊不禁。他摇了摇头,心里暗道:
“郭阿四还是太天真了,居然以为凭一首事先润色好的诗就能难倒江风辰?”
“你可知,当年我也是带着满腔傲气与江风辰斗诗,结果呢?连招架之力都没有,被江风辰轻描淡写地一诗压倒,如今想来,还羞得老脸发红。”
江风辰是什么人?
他不是普通的诗人,他是怪物,是天才,是文学的黑洞,你一靠近就会被彻底吞噬!
再说了,普通人创作斟酌用字,绞尽脑汁!而江风辰喝口茶,随手成章。′三¨叶′屋? -追_蕞+欣′章?截_
两者之间的差距,如天壤之别!
讲台上,江风辰收敛笑意,手指敲了敲黑板,似乎认真起来了些。
他目光微凝,语气平淡地点评道:
“这首《江湖行》,意境上确实有些味道,结构上也颇为完整。‘青锋映寒月,烈酒啸西风’一句,情景交融,颇有江湖苍凉之感。”
“但问题也很明显,典型的用力过猛,堆砌成分太多,缺乏灵气。”
他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郭阿四,道:
“你这首诗,像是‘拼命想要证明自己很潇洒’,反倒写得拘谨虚浮。真正的江湖,不是在写出来的,是活出来的。”
郭阿四面皮一抽,脸色微僵,但还强撑着嘴硬道:
“江老师既然觉得我这诗‘拘谨虚浮’,那不如也当场写一首?让我们这些‘庸人’也开开眼?”
他心中其实还有几分窃喜。
他刚才这首《江湖行》,虽然不算登峰造极,却也是他请衡山诗社的莫仙打磨良久的成果,哪怕是水平高者,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写出更胜一筹之作。
江风辰如果真的贸然应战,说不定反而会在他设下的“陷阱”中栽个跟头。+0¨0¢小`税·罔? !耕_辛.蕞,哙/
然而江风辰却一脸轻松地耸耸肩,语气带着点无奈,仿佛真的被“逼着”才动笔:
“既然郭老师都这么说了,我若是不作点回应,倒像是我江风辰怯场了。”
他缓步走上讲台,随手拿起一根粉笔,眉目如画,神色闲适。
讲台下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仿佛能听到空气中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
江风辰执笔如剑,字字如锋,一行行苍劲豪迈的诗句迅速在黑板上铺展开来:
——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
写完这首《沧海一声笑》,江风辰轻轻拍了拍手,随即将粉笔在指间一转,轻描淡写地往讲台上一抛,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在粉笔槽中。
他望着郭阿四,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教室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写江湖,写侠客,何须那么费劲?就我这一首《沧海一声笑》,足以写尽江湖豪情!”
那语气中没有丝毫炫耀的成分,反而像是在陈述一个最朴素不过的事实。
可正因如此,那份自信便如山崖雪瀑,扑面而来,令人震撼。
郭阿四脸色顿变,猛地看向黑板。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