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枚玉佩掉落,跌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越的脆响。_小-说`C¨M′S! .无/错.内\容~
霎时间,窗外的天色骤然暗了下来,雨点簌簌坠落,敲打在窗边上,宛如神明垂泪。
雨点越下越大,重重地砸在一方新立的墓碑上。
雨幕之中,江黎撑着一把伞站在墓碑前,沉默不语,但她身旁的祝吟等人却像鸟儿一般,叽叽喳喳。
“唉……有情人终不成眷属,黄帝爷爷这个糟老头,真的是坏的很!竟然活生生拆散一对相爱的恋人。”祝吟愤愤不平道。
宫逸尘却道:“话不能这么说,黄帝爷爷很是器重祁珩,所以他不允许祁珩身上存在着这样的污点。”
“男子与男子相爱,哪里是污点啦,我看黄帝爷爷那脑袋就跟花岗岩似的,顽固不化。”祝吟小声吐槽着。
但张乐却听见,他幽幽的来了一句,“顽固不化的同样还有你俩家老头子。”
宫逸尘与祝吟同时看向彼此,随后,默契的冷哼一声撇过脑袋,不再去看对方。
候锦弋默默的在墓碑前放了一束花,“但愿他下辈子投个好胎吧,至少不像这一世孤独终老。”
“下辈子嘛……”江黎的声音随风消散,与此同时,现实世界里,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眼。+l!u′o·q!i-u/y!d!.*c^o+m+
她抬起手中的红线,愣住许久。
神明是不灭的永恒,永生无有尽头;凡人却如飘零的落叶,总等来世再逢春。
随即,江黎做了个决定,身影化作一抹流光,消失在姻缘树下。
人间。
某家酒店婚房内,一位相貌秾丽的新娘坐在红色床单上,而那红色床单映得她脸颊绯红,周围都是此起彼伏的笑声和起哄声,时不时还混着碰杯的脆响,整个房间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虚无之中,一道朦胧的身影悄然浮现,可诡异的是,房间里的所有人,竟无一人察觉。
这道身影正是江黎,她顺着红线的指引来到这家酒店,仅仅只是一眼,她便认出那位新娘正是简瑛的转世。
虽然容貌与性别都己经发生改变,但她身体里的灵魂,却瞒不过江黎的眼睛。
她没有过多停留,转身便回到神界。
与此同时,祁珩正郁闷的喝着酒,他想不明白,短短百年间,江黎怎么会变得如此冷漠。
好歹自己是她唯一的朋友,她怎么动不动就对自己说滚?
难不成真如传言那般,修了无情道?
就在这时,百年从未踏足过祁珩宫殿的江黎,主动现身,开口第一句就是往他心窝子捅。_看·书_君· ?免`费′阅`读`
“祁珩,你还记得简瑛吗?”
当再次听见昔日恋人的名字,祁珩手中握着的酒坛瞬间坠落,落在地上发出脆响,琥珀色的酒液倒在砖瓦上蜿蜒成河,倒映着他骤然失色的瞳孔。
他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不记得了……早就忘了……”
可胸腔里翻涌的疼意分明在叫嚣,百年相思,又怎会被轻飘飘的谎言掩埋。
江黎看出了祁珩的异样,却仍在往他心窝捅,“他己经转世了,而且今天结婚,不再去见他最后一面?”
江黎的话,就像一把匕首狠狠的剜在祁珩心中早己结疤的旧伤上。
他指甲掐进掌心,喉咙发紧,却硬撑着扯出笑:“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成全。”
话虽如此,可落在祁珩自己耳中,却像是最锋利的刀刃,将心脏搅得支离破碎。
“死装。”江黎冷冷吐出两字,将红线放下后,转身便离开了。
可祁珩并未瞧见江黎放下红线的动作,反而呛了她一句:“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你懂什么。”
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根红线时,他突然哑了声。
望着江黎离去的方向,祁珩心中五味杂陈,沉默许久后,缓缓开口道:“当年的事……错不在你。”
一阵微风拂过,漫天花瓣自云端坠落,如同漫天花雨。
此时,人间婚礼现场,众宾客们都在仰头惊叹这场突如其来的花雨时。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一个浑身上下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默默注视着正在候场的简瑛。
他的眼眶瞬间腾起血丝,滚烫的泪水在眼中打转,黑色口罩的边缘却泛起了湿润,他抬手将帽檐压得更低,转身就离开现场。
最终,祁珩还是来见简瑛最后一面,纵使他心里明白,前世缘分,今生早己续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