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哈哈哈哈哈!”
太后轻嗤一声,缓和了半晌,竟是癫狂地笑了。,微¨趣-晓·税¨ ~醉′薪\章\结_庚·薪,快?
剧烈的笑声引得撕心裂肺的呛咳,胸口的剧痛随之阵阵袭来。
太后身体不受控地痉挛着,包扎好的伤口处,殷红的鲜血几乎要漫湿了每一寸洁白。
她缓和半晌,才冲沈晏辞频频颔首道:
“好!好!皇帝,你果真是个合格的好皇帝!”
沈晏辞轻轻拍抚着太后起伏不定的后背,
“但在母后心中,朕却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
他眉心微蹙,心中郁然沉积了太久,唯是喃喃问得一句,
“儿子很想问问母后,您为何这样恨我?只是因为我曾经被养在崇妃膝下?”
殿内浓郁的熏香燃烧得有些快。¨看¨书′君. ¨追′最·薪¢蟑*截`
重重渺渺好似一道纱雾,模糊了彼此的面容。
太后并不回答,只眯着浑浊的眼睛看着沈晏辞。
此刻,沈晏辞正坐在她的床沿,背对着殿门。
太后的目光越过缥缈烟气,落在了他身后那道屏风上。
她清楚地看见屏风后的灯火晃了晃,是有人悄然无声地走了进来,站在了屏风后。
她便知道,
她终于,要扳回一局了。
太后唇边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神色却是幽冷,
“皇帝生在皇家,应当比谁都清楚,天家皇权之下,从无亲情可言。_k!a!n`s,h_u+a?p.p?.¨n`e?t?你与其追问哀家为何厌你,不如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当年为何要对皇后做出那样的事?”
沈晏辞语气毫无波澜,“母后想说什么?”
太后道:“南宫将军是怎么死的,你和镇国公在背地里的那些勾当,需要哀家明明白白说与你吗?”
她字句咬重了音,在寂静的夜里愈发刺人耳,
“先帝病重时尚未立储,有皇子的后妃与她们的母家,有哪个不为了自己的儿子谋算?
哀家的母家找到了南宫家,告诉南宫将军,杨家有意扶持的是雲霆,而并非你。
至于南宫将军。国之动荡,他自然也要为自己图谋后路。
当日你与雲霆赢面伯仲之间,南宫家若帮你,就注定了要得罪杨家。若是帮了雲霆,你便毫无胜算。
他自然知晓在这权力更迭之际,如何才能让南宫家的利益最大化。”
太后停一停,目光如针闪烁着寒芒,逼视着沈晏辞,
“可偏那个时候,常胜如南宫将军,却在一场必胜的战役上出了意外。
他战死沙场,日后镇国公便得了本该属于南宫家的一切。
后来镇国公无条件帮衬着你上位,这些都是因着什么,皇帝敢认吗?”
沈晏辞闻得质问,沉默良久。
他垂眸,直而密的羽睫在眼下投下阴影,掩盖住他眸底的悲色,
“儿子彼时代父皇理政,不知得罪了多少有意以权谋私的朝臣。母后可曾想过,若五弟一旦登基,儿子可还会有活路?”
“你当然有!”太后厉声道:“你弟弟会护着你,他不像你这般冷血!如果没有南宫将军,你早就死在了云蒙山,死在那些北狄贼人手中!南宫家救过你的命,你这般恩将仇报,就不怕遭报应?”
“不是的。”沈晏辞缓缓摇头,眼底翻涌着沉重的复杂,
“朕是想活。但朕也并非是为了自己能活。南宫将军一旦与杨家联手,扶持五弟上位......
五弟一生被您操控,以他的心性,即便登基也只会成为一个傀儡皇帝。届时大懿的江山,便会落入杨家手中。”
他声音陡然沉肃,带着帝王的威压,“母后当清楚自己的母家是何等嘴脸。这些年来,纵使儿子在前朝压制着、敲打着,他们尚且敢在辖地横征暴敛,兴动土地。若让大懿江山落入他们手中,还不知他们要将大懿祸害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