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江水拍打着船舷,发出“哗哗”的声响,如同在为这狭小船舱内即将发生的一场风暴,奏响着压抑的前奏。/精/武,暁+说-蛧` ~无¨错^内?容?
萧煜的伤势在苏倾离每日的精心调理下,已经稳定了许多。此刻,他正半靠在床榻上,借着油灯微弱的光芒,看着苏倾离小心翼翼地将那两个分别装着“凤栖金屑”和“七绝本源”的玉瓶和石瓶,如同最珍贵的珍宝般仔细收藏好,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信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倾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伤后的沙哑,却异常沉稳,“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计划了吧?”
苏倾离将两个瓶子贴身收好,才缓缓走到床边坐下,神情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专业,但清亮的眼眸中却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属于顶尖医学专家的光芒。
“王爷,”她抬起头,迎上萧煜探究的目光,声音低沉而清晰,“经过初步的分离和观察,臣女对‘血凤花’的药性和毒性,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那金色的粉末,臣女称之为‘凤栖金屑’,”她缓缓说道,“其中蕴含着极其纯净和强大的生机之力,能温养经脉,滋补元气,修复受损的脏腑。若用之得当,对您体内的旧疾和新伤,都有着极大的好处。”
萧煜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g/g~d\b?o,o?k¨.!c!o*m\
“而那暗红色的毒液,”苏倾离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便是‘七绝散’真正的本源!其毒性之霸道,远超臣女想象!”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才说出了自己那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治疗方案:
“所以,臣女的计划是双管齐下,以毒攻毒!”
“首先,臣女会用极其微量的‘凤栖金屑’,为您固本培元,修复您早已被双毒侵蚀得千疮百孔的经脉和脏腑,为您打下一个能承受后续猛烈药力的基础。”
“然后,”她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在您的身体稍有恢复之后,臣女便会用经过数万倍、甚至数十万倍稀释的‘七绝本源’毒液,配合金针导引之术,极其小心地、一丝一缕地注入您体内那几处毒邪盘踞最深的经络要穴!”
“什么?”饶是萧煜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由得脸色大变!”
“王爷请听我说完!”苏倾离的声音却异常坚定,“您体内的‘寒髓蚀心散’和‘七绝散’余毒,早已与您的气血经脉纠缠在一起,如同两军对垒,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w·a_n\z~h?e*n.g-s¨h`u?.′n/e¨t.若用寻常解毒之法,稍有不慎,便会打破这种平衡,导致双毒同时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而‘七绝本源’,与您体内的‘七绝散’余毒本是同源,气息相近。用它作为‘引子’,便能如同磁石吸铁一般,将那些深伏于您经脉脏腑之中的、难以清除的‘七绝散’余毒,一点点地‘引’出来!”
“同时,‘七绝本源’的霸道毒性,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与那至阴至寒的‘寒髓蚀心散’产生强烈的冲撞和相互克制、相互消耗!届时,臣女再辅以金针和能解百毒的‘百草玉露’,居中调和,便有可能将这两种纠缠了您二十年的奇毒,一举清除!”
这个计划,大胆!疯狂!也充满了匪夷所思的智慧和魄力!
萧煜静静地听着苏倾离的分析,心中的震惊渐渐被一种深深的敬佩所取代。他知道,也只有眼前这个女子,才敢想出如此惊世骇俗、却又似乎是唯一可行的治疗方案!
“好。”他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便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对苏倾离毫无保留的信任,“我这条命,本就是你救回来的。你想怎么治,便怎么治!我信你!”
然而,苏倾离却摇了摇头。
“不行。”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这个方法,风险太大!‘七绝本源’的毒性,‘凤栖金屑’的药性,以及它们与您体内双毒相互作用后可能产生的种种变化,都还只是臣女的理论推断。每一种药物的剂量,每一步治疗的时机,都必须精准到毫厘,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在没有确定最稳妥、最安全的剂量和用法之前,”苏倾离抬起头,看着萧煜,眼神中闪过一丝让他心悸的、近乎自毁般的决绝,“我绝不能在您身上冒险!”
萧煜的心中猛地升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倾离!你想做什么?!”
“王爷,”苏倾离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凄美而坚定的笑容,“臣女不才,自认对这世间的毒物和药理,还算略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