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派人去清理路上的冰雪,有的奴才知道雪扫清了,自己的路也好走,有的奴却一味的躲懒不愿做。”林听晚平静道。
李延琏皱眉道:“做奴才的,主子吩咐的事不去做,就该罚。”
林听晚笑道:“臣妾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话又说出来,把他们都罚了,谁来干活呢?”
“宫里奴才这么多,哪找不到听话的?”李延琏不以为意,随即又像是听懂了什么看向林听晚。
林听晚眼角含笑的看着李延琏,她确定,他听懂了自己的意思。
“那依你的意思呢?”李延琏笑道。
“殿下的方法没错,皇权之下,没有人能抗旨,但人心难测,他是不会好好干活儿的,说不定还要给你使绊子。”
“殿下心里有主意就叫他们去做,若他们不肯,就找能做的替代他,即便没有能替代的人,也要营造出能替代他们的人,给他们危机感。人最怕的就是自己会失去价值,到时候他们咬咬牙也能做好的。”
“嗯,可以。”李延琏悠闲的饮下一口茶,不知道怎么的,只有在林听晚这儿,李延琏才觉得是真正的轻松,是那种连着脑子的轻松,他什么都不用想,光享受生活就行了。
林听晚瞥了一眼李延琏,自顾自道:“还有一事,皇庄的那些不堪重用管事趁着过年我打算把他们都换了。”
“这些事你做主就是了,吩咐底下人去做。”李延琏不以为意道。
“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京城西郊的那座皇庄的管事是王家出来的,听说以前也是在母后身边伺候的,后来年纪大了送到庄子上养老管事,如今,也是年纪太大了,嚼东西不不太好了,还怎么管事呢?”
“你说的是王嬷嬷?”
“是她。”
“当年她还是冒犯了德母妃,才被赶出宫的,她是母后的乳母,母后觉得亏欠她,将她送到那儿去荣养。”李延琏也有些迟疑。
“其实她年纪都这么大了,能管什么呢?不过都是她儿子儿媳代管的,不过实在是不像样。”说着林听晚叹了口气,随即摆出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道:“时常闹出人命来,若是以后成了隐患,爆出来……”
林听晚的意思李延琏明白,只不过是那王氏夫妻俩仗着王嬷嬷在皇后那的一丝丝愧疚,胡作非为,草菅人命。
若是以后爆出来,众人只会说是太子纵容手下做出恶事,所有的事都得东宫来担责。
李延琏深深的皱着眉。作为储君,自然是要扫除一切潜在危险的,但到底母后哪里还是不好说。
林听晚没出声,任他思考着。
良久后,李延琏冷冷开口道:“那对夫妻,解决了吧。”
林听晚抬头看向李延琏,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充满了冷漠与狠厉,像是夜空中最孤寒的星芒,一闪而逝的锋芒令人胆寒。
“好。”林听晚抚上李延琏的手背。
温热的触感传来,李延琏才从抽离出来,他面色如常的握着林听晚的手道:“这些事就交给平江去做吧,你挑个人补上就是了。”
“那王嬷嬷呢?”
“送回王府,让二舅母照应着,每个月给她一笔钱,让她安度晚年吧。”李延琏平静道。
李延琏说着,眼神移到林听晚的小腹上。现在林听晚和她腹中的孩子才是对他最重要的人,母后当然也很重要,可他没有选择。
而且退一万步讲,那对夫妻并不无辜。
此事林听晚到底还是要同皇后同个气,皇后虽不太高兴但到底事关她儿子的利益,即便王嬷嬷是她的奶娘,她也不能姑息。
“你这个太子妃做的倒是称职,里里外外替太子盯的很好。只是本宫也要提点你一句,你还年轻,长辈们都还在呢,这手还是莫要深得太长了些。”
皇后盯着林听晚,神色复杂道。
林听晚恭敬低头了脸上却是笑着的:“儿臣谨遵母后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