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后关心,儿臣没事。”
“有了孕事就是容易困倦,臣妾有孕时也经常困倦的很呢。”一旁的容妃笑道,她是三皇子的生母。
“是啊,该歇着才是。”众人也连忙应和道。
皇后也首接拍板:“你怀着身孕,不宜费神,回去歇着吧。”
“那儿臣就先告退了。”林听晚行礼道。
“去吧。”皇后和蔼道。
林听晚转身离去,今日她是乘轿辇回去的,路过一处阁楼,里面传出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林听晚掀起窗帘,向外看去:“今日宫中有戏子?”
“是陛下同德妃娘娘和贵妃娘娘在摘星楼听戏。”玛瑙禀报道。
林听晚放下帘子,没在说话。
一首到了栖梧殿,林听晚坐在碳炉边却还在发呆。
“娘娘,昭阳公主殿下来了!”玛瑙禀报着。
林听晚回过神道:“快请。”
“老远就望着这栖梧殿,果然是一派新气象。”昭阳公主身披明黄色镶兔毛披风笑着走进来。
“大姐姐怎么突然想着到我这来了?”林听晚让人备了昭阳公主喜欢的茶点放在炕榻的小茶几上。
“别提了,一些多嘴多舌的妇人,就可着本宫的那点私事嚼舌,仗着自己是长辈,托大拿乔,真是见一眼都嫌烦。”昭阳公主噘着嘴道。
“闹了半天,皇姐是来我这多清闲的。”林听晚促狭道。
“你既收了本宫的厨子,就得给本宫留地方。”昭阳公主骄矜道。
“那是自然,东宫永远都是大姐姐的家。”林听晚将茶推到昭阳公主面前。
“这还差不多。”昭阳公主捧着茶杯傲娇道。
“对了,我刚过来的时候听见摘星阁内在唱戏,定是德母妃和贵母妃在里面听戏呢。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去听听?”昭阳公主饶有兴致道。
“父皇也在。”林听晚平静道。
昭阳公主公主愣了一下,随即便恢复自然。
按理说,今日是大年初一,景煜帝该陪着皇后的,可是他就是要陪德妃看戏,谁也不能说什么。但作为皇后唯一的女儿,她也是可以为皇后不平的。
但是她并没有。
“你不生气?”林听晚笑道。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要是换做以前,我可能首接拂袖而去了,如今我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就算有,也只是觉得,世间男子,负心薄幸,何其良多。”
她如今知道了德妃和贵妃是真正随性看开,且是在她最难堪时,为她指明路,开解她的人。她不会再傻乎乎的和无辜的她们过不去,怪只怪人性,只怪世道。
林听晚回头,两人对视一眼,昭阳公主眼中含泪,其中深意,只有她们心中知晓罢了。
……
林听晚再次在门口望着昭阳公主远去的身影,她眼中的温度渐渐褪去。
“叫行川来见我。”林听晚冷冷道。
半个时辰后,行川走出栖梧殿,他缓缓抬头,暖阳披在他身上,照的他身上这件新做的墨蓝色宫服也变得明亮起来。可惜他是刀鞘里的利剑,只能生活在暗处。
……
二月初,京城里突然出了一件大八卦,光禄大夫蒋从恕,被人发现用药过度,死在了青楼里。闹出了人命,华堂阁被查封整改,最后被拖的只能关门倒闭,而接手华堂阁这座楼阁的,正是宜梦阁的老板,陈项进。
喻娘子散尽了府中的小妾,只留下了一个乔姨娘。毕竟,在悄悄抹除蒋从恕这件事上,她没少出力,二人也是冒着风险共同联合起来,密谋了许久,才终于让那人中招的。
喻娘子还是蒋府主母,不过如今蒋府,只能听她一个人的。那人留下的财产还算没完全败光,养家不是问题。
再说如今她投在太子妃门下,将来的日子说什么也不会差。
至于要是问太子妃为什么选她,大概是她做了一条联系着太子妃与户部的隐秘连线吧。
喻淑云惬意的在院子里吹着风,喝着茶。这时三岁的小女儿软软糯糯的扑过来道:“娘!”
喻淑云望着自己刚做的云锦衣裳被爱女沾满墨汁的手蹭的黑乎乎的,只觉得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跳。这皮孩子,还能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