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与她之前用的区别甚微,几乎闻不出来。
“你觉得他会信谁呢?”
林听晚这句话成了压垮梅氏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匍匐着爬向林听晚,被玛瑙和翡翠一把拉开。
“娘娘,妾身错了,妾身真的知道错了,妾身不应该唆使陈氏陷害您,是妾身鬼迷心窍,求您放妾身一马,就这一次,妾身保证。妾身以后一定唯您马首是瞻!”
说着梅氏挣扎着磕头。
“梅诗韵,扪心自问,若你是我,你会留手吗?”林听晚俯身盯着她。
梅氏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他不信我,也不耽误他怀疑你。”梅氏不再流泪,坐在地上冷冷道。
“你这个贤妻,还能做的下去吗?”梅氏冷笑道。
“你不会真的以为他需要一个单纯的太子妃吧。”林听晚一句话问住了梅氏。
是了,李延琏身边的女人,只有妾才需要善良单纯,温柔小意。
而他的妻子,是必须要和他并肩作战的,只要手腕够硬,狠一些又能怎么样呢?
“我们这些人,凭什么就该屈居在一个小院子里,凭什么不能争!这东宫后院难道是你一人的一言堂吗!凭什么!”
“本宫没拦着你啊。”林听晚一脸无辜道。
“可你败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林听晚杀人诛心,梅氏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她真的感觉自己的脸被林听晚踩在地上摩擦。
她开始破罐子破摔了,只一言不发的坐在地上。
林听晚起身往内殿走去,只丢下一句:“回去吧。”
这事最后还是要经过李延琏拍板,毕竟林听晚也涉及其中,她自己处理,未免有人觉得不公。
李延琏对此只觉得厌烦无比。
陈氏陷害太子妃,利用皇嗣,念其滑胎伤身,禁足瑞雪堂。
梅氏残害皇嗣,陷害太子妃,责令其迁居静慈庵,日夜为皇嗣祈福,消减罪孽。
这场闹剧的结局,看似是梅氏最惨,其实只有栖梧殿内部的几个人还有林听晚的部分心腹知道,陈氏,活不成了。
她本就在病危边缘,身后关系杂乱,千丝万缕,即便她不是外面的探子,李延琏也不会允许她留在东宫。扶柳和扶庾到现在扣在暗访司里日夜审查,陈氏的瑞雪堂也被翻了个底朝天。
最后查了半天,陈氏还真的将李延琏的言行习惯传出去过,她自己觉得没什么,只以为家里是为了讨好他,让姐夫的仕途更顺。
这己经触犯了李延琏的底线。朱太医明着是在给陈氏治病,实际上却在想办法加速陈氏生命的流失。
终于在梅氏被送进静慈庵的七日后,陈氏因滑胎小产未愈,血崩而亡。
林听晚生产在即,东宫不会为了陈氏触霉头。没有人为她治丧悲伤。赶着一个人少的时候赶紧入殓埋了了事。
此事就此终结。
……
齐氏刚走出门口,眼见着对面大门紧闭的南熏阁,不由得开始发起呆来。
她与梅氏一同入宫,那时候东宫里只有一个陈氏,两人又住在对面,她自然同一起来的梅氏要好些。
一开始她觉得梅氏太爱感伤了,动不动就哭。可是日积月累的相处中,她发现梅氏其实是个心思深沉之人,她不敢与其深交,怕将自己赔进去。
梅氏对于她的疏远并没有表示出伤心,她一首都那样,伪装的很像,但一旦暴露就会立即收手,不让你发现一点踪迹。
她们本就是不同路的人,只不过相携走过一段路罢了,到了岔路口也是要分道扬镳的。自从她去而复返,踏进栖梧殿的那天起,她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她原以为梅氏是个擅长隐忍的,她原以为梅氏能挺到李延琏登基,她原以为,梅氏能再留一些日子。
其实那天,她像往常那样去南熏阁串门,喝茶时“不小心”弄湿了梅氏的衣裳,趁她去里屋更衣,将那半块墨放在她屋里的时候,她是犹豫过的。但她还是那么做了。
如果不做,她不会有好下场,她需要一个光明的前程。
她没有梅氏那样的才华,没有陈氏那样温柔似水的情调,更没有像太子妃娘娘那样,能辅佐太子殿下的手段。她能做的,只有依附。
就如今看来,她选对了,也赌对了。如今太子妃娘娘在东宫的地位无人能及,无人敢挑战她的权威。她作为太子妃认定的手下,地位自然也是跟着水涨船高。很多人都来巴结她,那些平时为难丽影轩的主管们现在都自掏腰包抢着孝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