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纳妾,选人用人,翻出一百种花样来,各色的人各色的心思,再绕上一叠叠的圈子,繁琐的很。
宴会末时,众人为皇后献上寿礼,李延琏献上的是和田玉的观音像,林听晚则是献上一副金莲福寿屏风。
潘氏亲手绣了一幅万寿图奉上,景煜帝倒是很满意,又赏赐了她。
看着李延琏投向自己的目光,潘氏既欢喜又羞怯,偏过头去。
只不过若是她能顶住再多一眼的话就会知道李延琏投向她的目光不过是一扫而过,压根没有停留过。
这边玛瑙在林听晚耳语了几句,而后林听晚起身行礼道:“父皇,母后。伺候的人说珩儿突觉腹痛,儿臣心里担忧,想回去看看。”
“怎么回事?底下人怎么伺候的!你赶紧去,晚间叫太医来回话。”皇后焦急道。
“不打紧,许是珩儿一时贪嘴了,儿臣这就回去照看。”
林听晚起身正要走却被李延琏抓住了手腕。
“儿臣同太子妃一道去。”
皇后愣了一下,随即又点头道:“你去吧。”
“儿臣告退。”
李延琏拉着林听晚的手就往外走。
潘氏眼看着李延琏与林听晚从自己眼前一晃而过,她盯着两人的背影发了好久的呆。
就算她再不甘心,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这对璧人,他们是那么的般配,登对。
潘氏低下头,她安慰自己,不过是因为他们是夫妻罢了,林听晚再好,只要她进了东宫,也会同林听晚一样与李延琏登对的。
潘氏先入为主的思绪恰恰是她深陷皇宫内痛苦的根源。
……
林听晚进了内殿,果不其然看着儿子好端端的坐在榻上和岁宁一块吃着糕点。
“怎么就腹痛了?”
“太医说是腹胀了。开了生姜半夏人参汤来,皇孙喝了己然大好了。”
“好了也别让他吃太多糕点。”
“是。”
岁宁听见声响向外头望去,远远从拱门旁的漏窗上看见林听晚的半副凤冠头面,笑道:“娘娘。”
李知珩闻言便挣扎着穿鞋下榻,见李延琏与林听晚一道来了,更是欢喜,连忙跑过去要抱。
林听晚将她抱起来亲了亲:“都腹胀了还吃啊吃的。”
“母亲,我饿~”
“娇气包,看一会儿你皇祖母罚奶娘了你怎么办。”
李知珩这才慌了,他只顾着病好开心了,全然忘了前些日子自己的其中一个奶娘孔氏因为自己跑的太快摔了一跤,蹭破了皮被皇祖母打板子的事。
立刻就忽闪着大眼睛掉小珍珠了:“那,那怎么办……母亲,我不要奶娘被打。”
“那你以后要少任性些,知道吗?”
“我以后,乖乖的。不要打奶娘,呜呜呜。”
林听晚用帕子轻柔的擦拭着他的眼泪,李延琏只在一旁看着没有打扰林听晚教育孩子。
只待儿子哭完后抱着哄了哄。
奶娘们将两个孩子带走后,李延琏自顾自的坐在一边,破荒天的没和林听晚搭话。
“殿下要用膳吗?”
“不必,我没胃口。”
“好。”
李延琏抬眼瞥她:“你就这么贤惠?”
“我怎么了?”林听晚瞪着杏眼懵懵的。
“今日我在殿上看的分明,母后要纳潘氏给我,你是一点儿波澜都没有。”
“你想我怎么在乎?哭天抹泪,嫉妒非常吗?”
李延琏闻言苦笑:“我深知你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见不得你对我没有一丝占有欲念,这会让我觉得,你不爱重我。”
林听晚失笑,答非所问:“你会让她越过我去吗?”
李延琏挑眉,有些意外:“在我这里,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
“是啊,你不会这样做,可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我怎么办呢。”
“你这是在给自己留退路?”李延琏气笑了。
“那你能允许我留一条退路吗?”
林听晚看向李延琏,眼神里是说不出的悲凉。
李延琏一时被这样的眼神刺痛,幼时的记忆像河水一样淹没了他。
曾几何时,母后望着父皇的背影,也是这样的眼神,再后来,母后就被抛诸脑后了,彻底成为了一个没有宠爱的皇后。
年轻的母后与此时的林听晚重影相叠,而自己却成了帝王储君。
李延琏走上前抱住林听晚,轻声道:“你想留便留吧,若我有负于你,合该有这样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