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仍不能释怀谢氏间接害死靖懿贵妃的事。
“她再天真无邪,犯着了,我也不会手软。”林听晚的眼神变得狠厉,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野狼。
……
出了太傅府,坐着马车回宫的路上,林听晚的马车被众多马车人群拥堵在了一处街道上,
林听晚掀起帘子看了一眼问道:“前面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人?”
外面行川的声音传来:“主子,前面是太子太傅沈砚之的府邸。”
林听晚放下帘子冷笑一声道:“绕道吧。”
“是。”
狡兔死,走狗烹。无论是人是物,只要没用了,都会沦为被丢弃的下场。
林听晚心里悲凉,死死的咬住下嘴唇。
忽而一个暖炉被塞进林听晚的手里。
“姑母。”林听晚呆呆道。
“换做是你,也会这么做的,何必感伤。”
“我明白,只是太快了,我无法接受。”
这才短短几日,人们就认定了林太傅会退出,紧着忙着的往候选人门口站队。
“他们是太急了,因为他们是底层人,只有战对了队伍,才有翻身的机会。”
林听晚抬眸,明贵妃冷若冰霜的面庞上,一双鲜少温和的双眼竟也开始悲天悯人起来。
“只有咱们往上爬,将对方的利益转化为自己共有的,才能往下继续走。”
“我忍得住。”
林听晚攥紧双手,戏台终有落幕时,一代新人换旧人,早就不新鲜了。
只要自己屹立不倒,林家也永远不会倒下!
林听晚回了东宫后,一进栖梧殿便望见李延琏在院中的梧桐树下等她。
落叶飘散,他的背影稍显凄凉孤寂。
“殿下干站在这儿做什么,着凉了就不好了。”
“我在对着梧桐树祈祷呢。”
李延琏转身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挥退了玛瑙,亲自倒起茶来。
“哪儿有对着树祈祷的?你有什么要求得?”
林听晚不免失笑,他如今一步步登上去,正是春风得意,还要求什么?
“求老天与树仙,保佑我,不要让你对我生怨。”
此言一出,院子里突然变得静悄悄的,金黄的梧桐叶被风洒在地上,又拖拽了一阵,发出沙沙声,有些刺耳。
“我不怨你,或早或晚而己。”
“这话,言不由衷。”
“还能怎么说?”林听晚苦笑道。
“林太傅的病在京城是治不好的,我会派人送他和老夫人回江南。”
林听晚睁大了眼噌的一下站起来:“你说什么!”
李延琏无奈的揽住林听晚的肩膀道:“你别急,听我慢慢说。”
“你说。”林听晚深呼吸道。
“江南气候宜人,更适合养病,京城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太傅在京城一日,就永远也不会安宁。”
“没办更改了吗?”
“没办法。”
林听晚攥紧了手,她以为她退的己经够多了,如今看来还是远远不够。
以前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狼狈。原来姑母说的身不由己,是这个滋味儿。
“听你的,好好照顾祖父,少一根汗毛都不行。”
但是她现在不能跟李延琏吵架,她得忍。
李延琏扶着林听晚进屋道:
“好好好,都听你的,我沿途都派了人,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