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皇宫里高大的古槐、苍松遮天蔽日,层层叠叠的枝叶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绿伞,将炽热的阳光挡在外面,只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x-q^k-s¨w?.\c^o′m′
树上的蝉儿扯着嗓子不知疲倦地鸣叫着,为这静谧的场景增添了几分夏日的热闹。
赵氏的嫂嫂也就是羽林卫赵将军的夫人卓氏,在宫女的引领下走出了东宫。一股热风来袭,吹的领路的宫女一阵烦闷,她皱着眉眯着眼道:“还请夫人快些,过了午时进宫议事的几班大臣就要来了,到时候就不好出了。”
“好,有劳这位姑姑了。”
卓氏本就满身的冷汗,被这热风一吹,心下就更凉了,对着宫女没了平日早没了往日不卑不亢的态度,反而谦卑了许多。
她心里惊惧不安,只能攥紧了帕子跟着宫女使劲儿往前走,她越来越觉得,这座皇宫看似繁华奢靡,实际上确是吃人的魔窟!
自己这位小姑子更是不得了了,她怎么敢!那可是皇家嫡出的子嗣!这是要让全家一起陪葬吗?!
思及此,卓氏不免怨怪起宠惯小姑子的夫婿来,若不是他,也不会生出这许多事来!
她原本都相看好人家的,太常少卿家的嫡次子,才华横溢,是个温和的谦谦君子。赵家势大,嫁与他们家,将来若是小姑子受了委屈,家里还能为她出头。
只是夫婿看不上人家的门第,觉得配不上自家妹妹。这事儿便耽误着,拖了下来。,w?d-s-h,u`c^h·e.n·g,.\c¢o/m~
如今可好,这储君之资,还能有什么配不上的?
可那是做妾!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赵家上下都得伺候着。一个不好还要连坐,如今不就是?
卓氏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曾经那么疼爱,那么温柔似水的小娘子,怎么如今变得如此恶毒起来,竟还要害太子妃的孩子!
由得卓氏愣神之际,宫女己经将她引至宫门。
卓氏坐上马车一刻也不许停的回了府上。后来想起来,又即刻差人到宫里给赵将军递话,让他下了职赶紧回来,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没想到赵将军倒是同小厮一块回来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
“你说十万火急,肯定是要紧事,我同人换了班,这就回来了。到底是什么事?”
赵将军是了解自己这位夫人的,是个心中有丘壑的,若不是十分要紧的事,她不会这样做。
卓氏散了屋中所有的下人,又派了心腹在外面把守着,这才拉着赵将军进了内室说话。
“你可知小妹在东宫,都做了什么!”
“怎么了?”赵将军心里纳闷,之前才得了喜报,妹妹在东宫诞下了三皇孙,同僚们也多是恭喜奉承他的,正是欢喜的时候,此时卓氏提及此事,赵将军未免有些不好的预感。
卓氏知他心中所想,不由得白了他一眼。^$看?+-书3君¤ $§^首-#$发×_!
“你快说,小妹出了什么事!”
“她收买了岁宁郡主身边的奶嬷嬷,唆使人家给太子妃下药,欲打掉太子妃腹中孩子!”
“你说什么!”
赵将军只觉得自己脑袋发胀,脑中一片空白。
“你是如何得知?没有根据的事不要胡言!”
卓氏闻言气的心口疼,瞪着赵将军道:“你在这装什么糊涂!太子妃今日召了我亲口说的,这能有假!你不过是不愿信罢了!事实己出,由不得你不信!”
赵将军沮丧的低下头,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
突然他抬头道:“太子妃腹中孩子保住了吗?”
“若真没保住,我还能同你在这儿平安的吵嘴吗?早就被陛下降罪收押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还有转机。”
“你当是什么,太子妃腹中胎儿没事,却是因岁宁郡主误食了那碗掺着寒药的甜羹!以后身子怕是……岁宁郡主虽不是太子妃亲生,却是忠烈之后,这些年养在太子妃膝下,那也是千娇百宠的!你当太子妃那样雷霆手段的人,会善罢甘休?”
赵将军闻言便又陷入沉默,他头疼的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好妹妹能闯下这样的大祸来。
“太子妃可有证据,证明是小妹所为?”
卓氏叹了口气,她何曾不是这样想过?她在栖梧殿内,也是奓着胆子问过林听晚,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毕竟赵家也不会平白的背黑锅。
可当林听晚将赵氏的贴身宫女缤儿送到她面前时,她心里便凉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