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来阿铮的啐骂,“薛清!你他娘的不能再忍忍?”
小娘子浑身湿透,鬓发微散,两靥绯红,如被雨露打过的娇艳海棠,他哪里还能忍住。.5/2¢0-s,s¢w..¢c`o/m·
薛清嬉皮笑脸,正要吻上去,徐妙宜侧过脸躲开,“外面的小郎君好像生气了,不如郎君让我在上面吧,这样也能动静轻些。”
见她一副认了命的乖巧模样,薛清求之不得,抱着她翻了个面,“美人儿,你来。”
“郎君。”徐妙宜继续哄他,悄无声息解下香囊,“您先把眼睛闭上。”
薛清果真闭上了眼,“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
这副色欲熏心的模样实在令人作呕,她强忍着恶心跪坐在薛清身上,用膝盖压制他的双臂,奋力用香囊捂住他的口鼻。
薛清发出呜咽挣扎,徐妙宜力气远不如他,很快就被他挣脱用力一推搡,重重摔向车厢角落,混乱中摸到一把匕首,是从薛清的躞蹀带上掉落的。
“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薛清阴沉沉地笑,扑了上来,“看老子怎么弄死你。.求¨书^帮\ \庚*歆.最,筷^”
她看不清他的狰狞面容,但想起了在清音寺险些被卫三郎侮辱,也是这样的场景,忍不住尖叫着往车厢里躲,拔出匕首挡在身前。
须臾,薛清压在她身上抽搐两下没了动静,腹部插着那柄匕首。
温热血液淌到她掌心,黑暗中,徐妙宜怔然望着眼前一切。
直到车厢外又传来啐骂声,“你他娘的能不能先把她掐晕,闹这么大动静!”
她强迫自己收拢心神,哆哆嗦嗦探了探薛清的脉搏,微弱到快要摸不出来,却不知是那一刀重伤了他,还是麻沸散发挥了作用。
怎么办?她杀了薛清,接下来要如何解决驾车的小童?那家伙看起来心狠手辣,定然不会放过自己,可方才是情急之下为了自保,如今要她再杀一个人,她没有胆量下手。
徐妙宜用力拔出匕首,颤抖着擦去眼泪,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她重重咬了咬唇,直到尝出血腥味,才冷静下来,先把薛清往车厢里头拖了拖,仔细盖住血迹。
蓦地,一阵急促马蹄声划破长夜。
徐妙宜听见那小童骂了几声,迅速停车打起车帘催促,“薛清,滚出来!”
她假装害怕地拢了拢衣裳,抽泣着往车厢角落里躲,暗自握紧匕首。-零-点+墈·书- -庚′芯?醉?快¨
薛清面朝下躺着,毫无反应,阿铮举着火折子凑近一看,盯着瑟缩在角落里衣衫不整的小娘子,“好啊,你把他给杀了。”
他扑上前来抓她,徐妙宜举出藏在衣袖里的匕首向他刺去,却被阿铮侧身躲过。
小童身手机敏,片刻后掐住那纤细雪颈,“找死!你把他杀了,我如何向殿下复命!”
呼吸越来越艰难,徐妙宜呛出了泪,死死握住手中匕首,用尽全身力气刺向他的手臂。
她不能死,舅舅还被困在洛京下落不明,她必须回顾家。
顾家的一切因她而起,也该让她来了结。
见小娘子拼死反抗,芙蓉面涨得通红,阿铮夺过她的匕首,讥笑:“你以为老子也是那种废物?就凭你,能杀得了我?”
话音刚落,三支弩箭穿透他的心口,他低下头,不敢置信地吐出一口血,身子委顿栽倒在她面前。
新鲜空气重新灌入肺腑,徐妙宜捡回一条命,捂住颈部剧烈咳嗽,摸索着把匕首捡了过来。
两具死尸横在她眼前,血染红了她的衣裙,却不知出手相助的是何人。
她心跳如擂鼓,强忍着恐惧,哆哆嗦嗦从阿铮身上爬了出去,颤抖着拂开车帘,望见那双熟悉的琉璃瞳。
倾盆大雨中,郎君骑着青骢马而来,挽弓如满月,箭簇堪堪正对着她。
玄色胡袍被雨水浇透,湿漉漉贴在他身上,勾勒出起伏贲张的肌肉线条,卫栩整个人宛如一整张蓄势待发的弓。
徐妙宜扶着车厢壁,指节泛白,难以置信眼前一切,他怎么会这么快醒来!
卫栩冷笑着开口,“药下少了,份量不太够。”
原来他都知道了,徐妙宜朱唇翕张,毫不怀疑他就像当初处置叛徒那样杀了自己。
他们之间除了榻上那点情分,再无其他可言,可她还是流着泪,央求他:“你放我回家吧。”
闻言,卫栩松开手,弩箭携雷霆之势射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