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会儿天,还差十分钟就到七点了,阮青雉这才抱着川川,和张秀娟出了门,路上,她好奇地问:“在哪开会啊?”
张秀娟朝前面的院子扬了扬下巴。
阮青雉:“政委家?”
“嗯。”
政委家就在他们两家前一排,距离很近,没聊几句话,就已经到了,还没进院,阮青雉就已经听见了从屋子里传来各种女人的笑声,就跟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
等两人进了屋,在第一时间里,阮青雉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在场所有人,这次算是把一团所有家属认了个遍,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众人簇拥的中心人物身上——坐在实木沙发上的刘慧兰。
女人看上去四十多岁,可能是一辈子都在医院里操劳,眼角皱纹和法令纹都很深,目光严厉,坐在那沉着脸,一点表情都没有,衣服风格古板。
阮青雉和张秀娟两人一进来,原本充斥着欢声笑语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视线同时落在她们身上,率先开口的是马大丫,招手让她们过去:“青雉,娟子,来这边坐。*欣/捖¢ \ ?榊/戦+ \已^发?布\最+新?蟑+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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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边还坐着谢芳菲,曲红莲和王莉。
她们几个也在招手,示意阮青雉和张秀娟过去。
结果,就在两人刚要抬脚往里面走时,坐在沙发上的刘慧兰沉声开口了:“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晚啊?让大家都等你们?既然来晚了,就在门口站着听完得了,好意思让大家起身,给你们让开一条路吗?”
阮青雉在心里冷笑。
果然,刘慧兰是带着情绪的。
家属院里的房子,无论是格局还大小都是一样的,大家在东屋开会,靠南临窗是炕,上面坐了三排,地下也摆了三排长板凳。
虽然人多,但肯定不需要大家起身让路。
她这么说,无非是想找茬罢了。
张秀娟听女人说这话,立刻沉下脸,反问道:“你咋不站着呢?你咋坐得四平八稳,跟老佛爷似的?大家都坐着,就我们在门口站着,你多大职位啊?还得给你站岗?真有意思,一阵子没看着,你脸咋还大了呢!”
无论对面是谁,张秀娟都敢贴脸开大!
她的几句嘲讽成功让刘慧兰脸色更难看了:“谁让你们来得晚呢?”
阮青雉沉声问:“刘同志,我们迟到了吗?”
刘慧兰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这种问题,你不要问我,应该问问你们自己,为什么别人能早来,你们不能?”
阮青雉轻眨眼睫,冷冷盯着女人,再次问道:“刘同志,我们迟到了吗?”
这次她的语速更慢,咬字更重。
刘慧兰抬眸看向门口的少女,被她这种质问的语气刺激得额间青筋暴跳了几下,今天虽然是她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但积怨很深了,之前因为孩子的事情,沈战梧派来郝指导员过来大闹,闹得全家属院人尽皆知。
现在大家都知道她虐待孩子,又狮子大开口找沈战梧要五十块钱的工钱。
虽然她的确暗示过沈战梧照顾孩子的钱不能少。
可他愿意给啊。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得了谁啊,哪成想这个沈战梧竟然翻脸不认真,找郝指导员来要钱!过后她打听了下,有人说沈战梧的小媳妇儿刚刚来家属院收拾房子,还去了张秀娟家,结果小媳妇儿前脚走,后脚就有人去医院找她,让她回去解决。
因为这件事,刘慧兰好几天都抬不起头来,天天早出晚归,在医院里加班,这是快到建军节了,她得安排家属排练节目了,刘慧兰这才调休了一天给大家开会。
这段时间的狼狈,怎能让她看见阮青雉和张秀娟两人时不来气!
刘慧兰虽然表面平静,但心里都快气炸了。
现在又被小媳妇儿这样盯着,这样质问着,她彻底来了怒气:“团长家的,你迟没迟到需要问我吗?现在是你们来晚了,就不要麻烦大家站起来给你们挪地方了,作为组织这次会议的负责人这样指挥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