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布满血丝,“你以为做了傅太太,就可以窥探不属于你的秘密?”
阮软被他推得踉跄后退,后腰撞上纸箱。随着“哗啦”一声巨响,整个纸箱倾倒,里面的文件散落一地。她低头看去,瞳孔骤缩——最上面那张赫然是份心脏移植手术同意书,患者姓名栏写着“苏梨”,而捐赠者信息被涂黑,只在角落露出半行字:“编号18,血型匹配度99%”。
“原来你早就知道。”傅沉舟蹲下身,捡起文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你答应契约的那一刻起,就该猜到自己的结局。”他突然掐住阮软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那些和你长得像的女人,不过是等待收割的容器。而你,是最完美的第19号。”
阁楼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傅沉舟松开手,整理好西装:“记住,你弟弟还在我手里。”他捡起地上的碎片,临走前深深看了她一眼,“下次再敢乱翻,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的呼吸机被拔掉。”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阮软才缓缓滑坐在地。她捡起散落的文件,发现里面还有一本病历本。翻开的瞬间,冷汗顺着脊背流下来——苏梨的死亡日期被篡改过,真正的记录显示,她在三年前就已经脑死亡,而傅沉舟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心脏,试图“复活”她。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阮软将重要文件塞进内衣夹层。她知道,自己必须加快行动了。但就在这时,阁楼的气窗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她抬头望去,只看到一片模糊的衣角。难道,这栋别墅里,还有其他人在暗中观察?
第三章 意外同盟
连续一周的阴雨天让傅家别墅愈发压抑,阮软在打扫时总能听见二楼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那天午后,她端着草莓蛋糕经过儿童房,虚掩的门缝里飘出蜡笔在纸上滑动的沙沙声。
“小少爷又不肯吃饭。”保姆摇头叹息,“自从太太去世后,他就再也没说过话。”
阮软透过门缝望去,四岁的傅小棠蜷缩在地毯上,面前摊开十几张画纸。每个画中人物都有着和她相似的面容,脖颈处却被红色蜡笔反复涂抹,像是淌血的伤口。最上面那张画着穿着婚纱的女人,旁边歪歪扭扭写着“19号”,正是她在阁楼文件上看到的编号。
“小棠?”她轻声唤道。孩子猛然抬头,左蓝右金的异瞳让她呼吸一滞——这双眼睛和傅沉舟摘下虹膜时一模一样,此刻却盛满惊恐与戒备。
阮软蹲下身,从围裙口袋掏出颗草莓奶糖:“想吃吗?”她保持着安全距离,将糖果轻轻推过去。傅小棠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抓起奶糖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像妈妈的味道……”
这句话如重锤敲击在阮软心口。她想起傅沉舟说过,苏梨最爱草莓蛋糕,而自己每天被迫扮演的,不过是个会呼吸的替身。但看着孩子单薄的肩膀,她鬼使神差地又拿出一块糖:“姐姐会做更好吃的草莓布丁,想不想学?”
从那天起,傅小棠成了厨房的常客。他安静地站在小板凳上,看着阮软打发奶油、熬煮果酱,偶尔会用蜡笔在便签纸上画下步骤。直到有天深夜,阮软被细碎的脚步声惊醒,发现孩子赤着脚,抱着素描本往三楼走去。
她悄悄跟在后面,看着傅小棠熟练地从地毯下摸出备用钥匙,打开了307室的门。室内弥漫着福尔马林混着草莓的古怪气息,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墙面投下横七竖八的阴影。阮软捂住嘴才没让尖叫冲出喉咙——整面墙都挂着照片,那些与她相似的女人,或微笑或惊恐,每张照片下方都标注着手术日期和编号。
傅小棠踮脚取下相框,用袖子轻轻擦拭玻璃:“妈妈不怕……”他对着照片喃喃自语,“小棠找到新的心脏了……”话音未落,身后传来门锁转动的声响。阮软一把将孩子拽进旁边的衣柜,心脏几乎要撞碎肋骨。
“谁在里面?”傅沉舟的声音带着危险的低哑。衣柜门被猛地拉开时,阮软下意识将傅小棠护在身后。月光照亮男人阴鸷的脸,他盯着阮软苍白的面容,突然轻笑出声:“看来我们的小演员,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
傅小棠突然从她怀中挣扎而出,将素描本狠狠砸向傅沉舟:“不许伤害妈妈!”这句话如惊雷在寂静的房间炸开。傅沉舟僵在原地,异瞳剧烈震颤,仿佛被人戳破了最隐秘的伤口。
趁此机会,阮软拉起傅小棠狂奔下楼。潮湿的夜风灌进衣领,她却感受到孩童紧紧攥着她的小手在发烫。“别怕,”她低声安慰,“姐姐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闪电照亮孩童脸上未干的泪痕,阮软第一次在那双异瞳中,看到了信任的光芒。
回到房间,傅小棠从枕头下摸出枚锈迹斑斑的u盘。“爸爸书房……”他费力地组织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