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府内,白幡飞舞,纸钱遍地,哀恸的哭声随着漫天的飞雪一道充斥了整个院落。
一具描金绘彩的棺椁静静停放在正厅中央。
几个年轻女子穿着白衣,发间簪着白花,跪在棺椁前,一边小声呜咽着,一边往火盆里投纸钱。
她们不是别人,正是死去的李少麟活着的时候所纳的妾。
管家走过来,瞧见众女懈怠,忍不住斥责:“没吃饭吗?大声点!”
众女不敢违命,皆放声大哭起来。
若是此时有人进了荣王府,免不了要大吃一惊。
院内甲光沉沉,数百精兵列于其中,高头骏马百十来匹,皆以布蒙眼、包蹄,不时发出粗重的响鼻声,另有长矛刀戟,各式武器若干,皆堆散在院落西角。
而那原本该躺于棺椁中的荣王世子“李少麟”,正身着威风凛凛的甲胄,大步朝着王府议事厅走去。
往来奴仆皆避让行礼,唤他为“世子”。
若仔细看去,这男子一脸刚毅,走起路来大刀阔斧,显然是出身行伍,绝不是那等酒囊饭袋可比的。
李少麟一边走一边同身后的属下说话,“事情办妥了吗?”
那属下回道:“徐校尉己前往城外查探虚实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那沈修答应亲自将人送来,此刻应在路上了。”
“这沈修果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李少麟冷冷一笑,低声吩咐:“人到了就关起来,严加看管,我还有大用。”
属下应下。
刚跨进厅中,李少麟便听得有人又惊又怒道:“沈之珩己经回扬州了?此话当真?”
那将领腾地站起来,佩剑撞得桌椅七扭八歪,“什么时候的事?咱们的人竟然一点都未察觉吗?”
前来禀报之人跪在地上,连头上的雪都来不及掸落,吓得缩紧了脖子。
主座之人面色阴沉,手中的扳指也被捏的咯吱作响,他未曾出声,倒是旁边一名叫苏正迁的幕僚道,“确认消息属实?”
那人连忙点头,“回苏先生,消息是从沈家传出来的,属下不敢谎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