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水阁外,一架荼蘼垂雪,花瓣星星点点随风飘落,沈之珩从角门出来,叫归舟在此处等着。!s¨a!n¨y¢e\w\u-./o/r·g-
前两日,他本该回来的,可是他却去诏狱审了一夜的犯人,杀的杀,罚的罚,撤的撤,才将心中那些憋闷许久的怒火散了个干净。他其实并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伪装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件顺手拈来的平常事,温润如玉斯文有礼的面具戴的越久,那些人就以为他好说话了?园内寂静无声,沈之珩站在花架子下略扫了一眼,见她身边的两个丫头在门前打盹,便看了归舟一眼,归舟会意,转身离开,沈之珩便漫步进了水阁。当初他买下这园子的时候,看中的便是这处水阁,重新粉刷修整熏香,又让人拆了窗子全都换成了西洋来的琉璃,果真,她一见便欢喜。这处水阁便是她最常来的地方,他不消去前边寻,只要站在楼下往上一瞧,就能瞧见她的身影。为了方便自己过来,更是叫人留了几处暗道,这的的角门,便是其中一处。待进入了阁中,只见漫天光影下,有美人春睡。沈之珩在这美人面前站定,清冷的目光一寸寸从她身上扫过。*x·i?a,o·s+h/u,o.n_i!u\.`c~o.m\虽是炎炎夏日,水阁内却极为清凉,屋内没有放冰,只有一架水车吱呀呀转动。被风撩起的茜色纱帘下,她正斜倚在湘妃竹榻上,雪臂压着一丛新采不久的荷,玉肩上搭了条薄纱披锦,腰束明珠宫绦,衬得腰肢越发盈盈,他一手就能掌控。上衣是着鹅黄色的冰绡衫子,半遮半透,露出贴身的抹胸,轻薄的一件,雪白的肌肤被那细细的衣带勒得微微鼓起弧度,粉光致致,更不知那里边的冰肌玉骨是何等销魂滋味儿。风卷起素裙,露出她尚未着袜的纤细玉足,细细的脚踝上佩戴的细链轻荡,反射着微光。头顶的五彩玻璃幻作流霞,在她眉间缀了孔雀蓝的影,在裙上洒下鹦哥绿的斑,连手执着的书也浸在琥珀色的光晕里。沈之珩清冷的眸光有了些微波动。这般明艳妩媚,占尽风流的昭昭,竟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一股甜腻的馨香也在此时钻入他的鼻间,像一根轻羽,慢慢撩过他的心尖,痒的发软,软的,几乎要化成了一滩水。可同时,一缕讥诮的笑也出现在了他的唇角。那晚之前,他还在想,待他功成,荣登大宝,便给她天底下最尊贵的身份,让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敢再觊觎她,更不敢伤害她,然而不过两日,那种感觉就破灭了——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这一股类似于嫉妒的怒意正无声地从心底滋生出来。/$兰?兰÷|文*学? )?)免?D·费+{阅?t读-:他对她还不够好吗?给她的权利还不够大吗?为什么她还能转头去找别人?难道她平时对他千依百顺乖巧讨好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吗?他以为他已经对她宣告了所有权,他吻了她那么多次,她竟然还能只将他当成哥哥看待?沈之珩生平第一次恨起“哥哥”这个身份。若不是碍于这个身份,强取的事他早就干出来了,没道理她在梦中扰他的心神,叫他白白受了许多煎熬,现在又想利用婚嫁逃离他的掌控。 他们的缘分,不死不休的宿命,从十年前就已注定。她是天上的明月,是偶然落在他掌心的白鹤,他怎么忍心放手,叫他的明月照亮别人,与别人双宿双飞?沈之珩漫不经心地想着,若是她实在不听话,那就把她锁起来,就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每日在她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记,让她的身上布满他的气息,让她从里到外,都只能属于自己。又或者,让她怀孕,生下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有了血脉的牵制,她还会忍心丢下这个可怜的孩子吗?这般想着时,沈之珩才发觉那先前被他压制的怒气根本就没有消散。不仅没有消散,似乎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他平日里清心寡欲,很少有这般疯狂的想法,现在仅仅是看着她,体内便已生出了噬骨焚心、波涛汹涌般的欲望。他知道他答应过她,知道自己如今不能,不该,也不可以,但这个他捧在手心放在心尖的妹妹,却又无数次在梦里那艘画舫上被他禁锢在身下。许是他看着榻上少女的视线太过灼热,她忍不住转过头来,却仍是闭着眼,红唇微抿,举起的双手落在香枕的两侧,露出修长的颈、抹胸包裹着的莹润肌肤,竟是一番任君采颉的模样。沈之珩看着看着,本就压抑许久的爱意突破了他的理智,他俯身,低眉,毫不犹地地吻上了少女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