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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睁眼,铝壶还在尖叫,王翠兰的叫骂声依旧刺耳,但镜子里映出的分明是四十岁的自己。
鬓角还没生出白发,眼角的皱纹也浅得像初春的涟漪,粗布衣裳虽然补丁摞补丁,却洗得发白透亮。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晾衣绳上挂着儿子小宝满月时做的虎头鞋。
李秀兰颤抖着摸向心口,那里不再有肿瘤灼烧的剧痛,取而代之的是擂鼓般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