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霓还特地为泉安安排了马车送他回去。泉安没敢让马车停到家门口,隔着老远他就下了马车,一瘸一拐的朝着那栋小宅子走去。
泉安出去了这么久,乔问书和沈骁早已等的焦急不已,二人原本都打算要出去寻泉安一番了,此刻见到泉安回来,二人就忙迎了上去。
“泉安,你被人打了?”乔问书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泉安。
泉安却摇了摇头,含糊不清的道“没事,一点小伤,我带吃的回来了,少爷,沈公子,我们快进去吃饭吧。”泉安一边说着,一边就扯着乔问书的袖子进了屋。
三人在正厅坐下,泉安将他手上的食盒提了上来,然后将尚还温热的菜色摆上了桌。“路过酒楼的时候有小偷偷了一位公子的钱袋,我帮忙把贼抓住了,所以那位公子就赏了我些吃食。”这是泉安在路上想好的借口。
饭菜在空中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三人早已饿的饥肠辘辘,此刻也无心去追究泉安话中的真实性。拿起筷子后,三人就低头猛吃起来。
才吃了一口,乔问书却突然放下了筷子。
“你去找她了?”乔问书冷不丁的冒出这一句,桌上的人都吓了一跳。
“少爷,我……”泉安满嘴都是饭菜,此刻嘴塞得满满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皱着眉头无辜的看着乔问书。
乔问书面色却仍是一片漠然,“这是醉仙楼的菜色。”虽然乔问书也只吃过一次,但这味道他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泉安知道这件事是瞒不过去了,所以干脆低下了头不再辩解。
倒是沈骁不明所以的看着桌上神情奇怪的二人,“乔兄,你们在说些什么?这醉仙楼的饭菜可是皇城一绝,乔兄为何不吃?”
乔问书却不理会沈骁的问话,他转过头,目光直直的盯着泉安,“你还要了什么好处?”
“没了,没了……”泉安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可手却无意识的捂上了胸前。
乔问书见泉安这副模样,知道泉安定然还有什么事瞒着他。他不由分说的站起身来,然后上去去掰泉安的手。泉安没受伤前尚且不是乔问书的对手,更别说他现在受伤以后了。
乔问书很轻松地就从泉安的胸前抢到了那沓已经被泉安捂得热热的银票,乔问书忽然就变得暴躁起来,他拿着那沓银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道“你将事情全都告诉她了是吗?”
乔问书怒瞪着双眼,眼里像是跳动着火苗,那模样让泉安不由得害怕的颤抖了起来。
沈骁不知道乔问书为何突然起了这么大的反应,他起身拦在泉安与乔问书之间。
“乔兄,不管此事泉安是否做错了,他的出发点却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能如此对他。”
沈骁的话确实有理,乔问书忽就收回了目光,一声不吭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门大力的被乔问书关上了,看来乔问书心里的怒火还未消下。
乔问书将那沓刺目的银票扔到桌子上,他这辈子求谁救济都可,可他就是不愿意让白沐霓看到他软弱的一面,这是他心底残存的最后一丝奢望了,可这块蒙住白沐霓的黑布到底是泉安亲手扯下。
他的无能,他的落魄……他一切不好的东西都赤裸裸的呈现在了白沐霓的面前,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不是。
到了次日,乔问书带着白沐霓的那沓银票到了醉仙楼。
二人与上次见面相隔不久,可白沐霓却觉得,她与乔问书之间,有什么东西已经悄悄的变了。
乔问书将银票原封不动的推到白沐霓的面前,“银票还你,我不需要。”极淡漠的语调,这不像乔问书以往的风格。
白沐霓正在倒茶的动作僵住,泉安真是不靠谱,回去连一天都没有就露馅了。
“你不是想在皇城落脚吗?拿这钱去做生意吧,就把我当做你的合伙人,以后挣钱了分我一点就行。”白沐霓尽量使自己的语调听起来轻松一些。
乔问书却是不为所动,他紧绷的侧脸带着淡淡的疏离和抗拒。“我说过我不需要。”说着,乔问书就起身欲走。
“问书!”白沐霓也站了起来,微微有些恼怒,“乔问书,”她一字一句的叫着眼前人的名字,“麻烦你收起你那点可笑自尊心好吗?我们是朋友,朋友就该互帮互助,为什么你宁愿去找一个关系不亲近的人帮忙,也不愿向我开口?我实在无法理解你的思维,你到底在别扭些什么?!”
这是一直萦绕在白沐霓心头的疑问,她身边的烦恼事已经够多了,她实在不愿再费心去猜度别人的心思。
乔问书顿住了脚步,他的手紧握成拳,嘴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