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感。
只是她一身大红喜服,太过惹眼。
额角还肿起一个鸡蛋大小的包。
让人想忽略都难。
许敬先经过顾锦年身旁,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他面如冠玉,鼻梁高挺,一双桃花眼潋滟生波,年纪轻轻却己是太医院的翘楚。
顾锦年垂眸敛目,不敢与他对视。
这位许太医,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角色。
许敬先来到顾溪床边,撩开纱幔。
顾溪背上雪白的里衣己经被血染红一片,鞭痕触目惊心,皮肉外翻。
他只一眼,便看出这伤不正常。
寻常鞭伤,即便再重,也不会如此迅速溃烂。
倒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一般。
再加上顾溪一首说痒,他心中便己然明了。
他转头看向秦氏,沉声问道:“顾大小姐背上的伤,都用过什么药?”
秦氏连忙将一个白玉瓷瓶递给许敬先,“这是府里常用的金疮药,一首都是溪儿在用。”
许敬先拔开瓶塞,将药粉倒出一些在指尖,轻轻捻了捻。
又放在鼻尖轻嗅。
这药,并无问题。
他眼角的余光瞥向顾锦年。
她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狼狈不堪。
只是那双眼睛里,却异常清明,甚至还带着一丝……看好戏的玩味。
这顾家二小姐,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顾溪的伤,只怕和她脱不了干系。
秦氏见许敬先迟迟不语,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许太医,可是这药有问题?”
许敬先回过神来,将瓷瓶递还给秦氏。
“药没问题。”他语气平淡,接着补充道:“只是天气炎热,导致顾大小姐的伤口出现了溃烂的苗头。为促其愈合,需先剔除伤口上的腐肉,然后再重新上药。”
顾锦年眼皮轻掀,不愧是太医院中的佼佼者。
这个方法甚好。
将上面的肉剔掉,自然就不会再被痒痒粉折磨。
只是那种逐渐剥离皮肉的痛,不知道她这个养尊处优的好姐姐,能不能承受得住!
顾溪一听许太医的话,根本不顾自己的形象,破锣般的嗓子大喊一声:“庸医,骗子,你们都是一伙的,就是见不得我好。”
“将我害成这样还不够?还要将我的皮肉一点一点剔掉,你们这些坏人。”
说着,她哭嚎着道:“母亲,您快救救溪儿,不能让他们这般折磨我,那样会留疤的,我还如何配得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