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年顺着裴昱珩的遮挡,将视线从那令人作呕的画面上移开。^b-i!x′i+a.6*6!6-.¨c,o+m!
她眉眼低垂,长睫掩去了眸中翻涌的情绪,再抬眸时,己是寒凉一片。
借着轻纱幔帐的遮掩,那老头的脸正好翻了过来。
顾锦年双眼微微一眯,便看出了那人正是尚书府的老太爷,黎尚书的父亲!
而黎尚书,正是太子的人!
她前世常为太子跑腿,他常来往的官员,顾锦年自然清楚。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太子竟然还和秦家有牵连!
思及此,顾锦年心中冷笑更甚。
是了,若只为美色,秦家又怎会只让秦家宝一人去接触那些贵人?
这么看来,区区平阳侯府的嫡女成为太子妃也算说得过去了。
前世,她还以为太子当真对顾溪情深义重,如今想来,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顾锦年只觉得讽刺,她那般为太子卖命,到头来,他却从未真正信任过她。
那些最紧要的、最见不得光的秘密,他从未向她透露半分。
原来,他从未将所有机密交予她一人,而是早有防备,处处留手。
顾锦年微微偏头,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精致的侧脸上,将她眼底的寒意映照得愈发清晰。
她定定地看着裴昱珩,红唇轻启:“九王爷,你打算如何?”
裴昱珩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3+5_k+a.n¨s+h+u-.′c′o!m¢
他心中清楚,这里人员众多,想要悄无声息地将这些女童救走几乎不可能。
况且,此事牵扯的官员众多,稍有不慎便会打草惊蛇。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父皇亲自下旨查办。
他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这事儿自然不能姑息!本王明日早朝,定会让刑部好好查查这庄子!”
“明日?”顾锦年诧异。
“等王爷明日上朝,黄花菜都凉了!这庄子恐怕早就人去楼空,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那些孩子,也早就被灭口,一个都别想活!”
裴昱珩脸色一变,他自然知道顾锦年说的是实话。
这些官员既然敢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就绝对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只是……他身为皇子,做事总要顾忌几分,不能像顾锦年这般肆无忌惮。
暗中下手倒是可以,可那样就不会对秦时安有任何影响。
他皱了皱眉,狐疑地看向顾锦年:“没人知道我们来到这里的事情,他们不会这么快清理现场。”
顾锦年见他神色变幻,便知他心中所想。
她首接将自己如何打伤秦家宝,如何得知这些女孩的下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裴昱珩。`1′4~k¢a·n¨s~h!u!.,n+e!t·
听完她的叙述,裴昱珩才恍然大悟,明白为何顾锦年说等到明日便来不及了。
他眉梢轻挑,再次看向顾锦年:“那……依你之见,此事该当如何?”
顾锦年云淡风轻道:“派人去给我爹送封信,就说这庄子上有人拐卖女童。”
她心中清楚,这庄子做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定然不会挂在秦家名下。
而顾准最近正愁没有机会往上爬,这庄子虽在城郊,却离皇城不远。
皇城司出兵围剿,名正言顺。
他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裴昱珩瞳孔骤然一缩,顾准啊顾准,你这可真是养了一个坑爹的好闺女啊!
裴昱珩眼底闪过一丝赞赏,当即不再犹豫,沉声唤道:“凌风!”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出现在裴昱珩身侧,单膝跪地,抱拳道:“主子有何吩咐?”
“速去给平阳侯送信。”
“属下遵命!”凌风应声而起,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顾锦年看着凌风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若有一日,顾准知道他亲手毁掉了大舅哥的青云路,不知会作何感想?
不过片刻,几匹快马从庄子后门疾驰而出,马上之人皆是方才还在院中寻欢作乐的大人们。
他们一个个神色慌张,衣衫凌乱,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
“呵,跑得倒是挺快。”顾锦年冷笑一声,眼底尽是鄙夷。
单凭这件事,想要扳倒太子不太可能,但借此机会动摇秦家的根基,却绰绰有余。
裴昱珩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后门,“看来,秦家宝己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