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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并未将钟茉微放在眼里。

今日她是怎么了？

竟会为了一个钟茉微动怒？

更重要的是，今日之事，众目睽睽。

钟茉微是蠢，但她身后的钟家不蠢。

若顾锦年今日真伤了她，哪怕是暗地里，钟峦也定会将这笔账算在顾锦年头上。

她如今的处境，不宜再树强敌。

裴昱珩收回目光，看向顾锦年，声音听不出情绪，"顾二小姐，给钟小姐赔个礼，此事就此揭过。"

钟茉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挑衅地扬起下巴。

顾锦年倏地抬眸。

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眸子，此刻却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无波无澜。

是她错了。

呵。

她早该明白的。

这世间哪有什么公道可言？

不过都是利益权衡后的取舍。

“王爷！”

莲心却忍不住了。

她跟在小姐身边，见过九王爷的次数多了，胆子也比寻常丫鬟大些。

她上前一步，护在顾锦年前面，愤愤不平地道：

“明明是这位小姐先出言不逊，还纵容恶奴欺辱我家姨娘和小姐！王爷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让我家小姐道歉？！”

"放肆！"裴昱珩眸光一沉，"一个贱婢也敢在本王面前大放厥词？看来平日没少仗势欺人。"

这话说得极重，但裴昱珩心里清楚，只有如此才能让钟茉晚消停。

她身后站着的可不止丞相府，还有一位庄定皇后姑母撑腰。

顾锦年冷嗤一声，将莲心拉至身后。

"王爷说笑了。臣女一个庶出之女，哪来的势可仗？"

她抬眸首视裴昱珩，眼中寒芒乍现："要臣女道歉？除非京兆府的差役来拿人。"

说罢转身欲走，却又忽地停住。

她侧首回眸，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还请九王爷管好您的姨妹。平阳侯府虽比不得丞相府显赫，却也不是任人践踏的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