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昱澈面上依旧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眼底却凝结着化不开的冰寒。¨白.马¢书!院+ !更.新`最_全+
他收回落在顾锦年身上的目光,转而投向脚边卑微跪伏的顾溪。
“废物。”
顾溪身子一颤,头埋得更低,几乎要贴到冰冷的地面。
“殿下……”
突然,裴昱澈猛地伸手,一把掐住了顾溪纤细的脖颈!
“呃!”
顾溪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扼住呼吸。
裴昱澈手上用力,竟将她半提了起来,迫使她透过晃动的窗纱,看向街道上那些如同牲畜般被押解的秦家人。
“看清楚了吗?”
顾溪被掐得脸色瞬间涨红,呼吸困难。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视线里是囚车上秦家人绝望麻木的脸,耳边是百姓们愤怒的诅咒和叫骂。
还有母亲那撕心裂肺的哀嚎。
裴昱澈如同幽灵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记清楚这副模样了?“温热的吐息却让她如坠冰窟,“滚去暗卫营好好淬炼。”
他指尖力道又重三分,声音轻得几不可闻:“若再让本殿失望……“尾音拖长,杀意凛然,“便送你去陪他们走最后一程。”
说完,他目光再次穿透窗纱,死死盯住了对面望江楼上,那一抹悠闲品茶的猩红身影。,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_快/
那身影从容不迫,连指尖都透着漫不经心的优雅。
转回头,他眼中的戾气几乎要喷薄而出,狠狠瞪着被他掐在手中的顾溪。
“你们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
他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为什么,你就及不上她万分之一?!”
顾溪被掐得眼冒金星,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拍打着裴昱澈的手臂,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眼角的余光却控制不住地,怨毒地扫过对面窗边。
那个女人!顾锦年!
她凭什么如此悠闲?!
但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
顾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带着哭腔,却又无比识趣。
“属……属下……遵命……”
听到这卑微的回应,裴昱澈眼中的戾气才稍稍收敛。
他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一样,猛地松开了手。
“滚!”
顾溪重重摔落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不堪。_看¢书¢君¨ ?更`新\最¨快!
旁边的侍从立刻躬身,递上干净的雪白帕子。
裴昱澈接过,仔仔细细,一根一根地擦拭着刚才碰过顾溪脖颈的手指。
像是沾染了什么污秽。
擦完,将帕子嫌恶地扔在地上。
再不看顾溪一眼。
对面楼阁里的动静渐渐平息,只余下女子隐忍的、细碎的啜泣声,很快也消失不见。
顾锦年收回了落在对面窗棂上的视线。
她端起面前微凉的茶盏,轻轻啜饮了一口。
雅间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道玄色身影如风般闪了进来。
顾锦年顺手将窗户关上。
裴昱珩见到顾锦年红衣似火,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径首走到她对面坐下,动作流畅自然,仿佛这本就是他的地方。
拿起桌上的紫砂茶壶,裴昱珩旁若无人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裴昱珩眉梢轻挑。
“唰”的一声,他展开手中的玉骨折扇,轻轻摇动,目光落在窗外依旧喧嚣的街道上。
“顾二小姐,好雅兴。”
他语带调侃,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楼下那些形容凄惨的秦家囚犯。
顾锦年掀了掀眼皮,眸光平静无波。
“九王爷不也一样?”
裴昱珩折扇轻敲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
“啧。”他咂了咂嘴,目光终于从窗外转回,落到顾锦年那张过分平静的脸上。
“既然顾二小姐如此悠闲,想必昨夜收获颇丰。”
他桃花眼微眯,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那五百万两,是不是该分本王一点?”
顾锦年端着茶盏,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凭本事抢来的东西,为何要分给九王爷?”
裴昱珩被她这理首气壮的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