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前,留给他的最后底牌。
如今太子步步紧逼,九皇子虎视眈眈,那个顾锦年更是处处与他作对!
腹背受敌!
他己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只能破釜沉舟!
他猛地看向墨影,“父王在世时,与北境突厥的阿骨打私交甚笃,情同兄弟。”
裴玄突然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让父王的亲信,去北境,找阿骨打。”
墨影猛地抬头:“世子!那可是……”
裴玄一把揪住墨影的衣领,眼中血丝密布:“你以为本世子还有选择吗?”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裴玄狰狞的脸。
墨影看着世子松开的手,颤抖着应道:“属下…这就去办。”
“轰——!”一道惊雷炸响。
顾锦年素手轻抬,将雕花木窗严实合上,顺势将染血的衣袖往下拉了拉。
门帘被猛地掀起,裴昱珩挟着风雨踏入,衣角滴着水,发梢湿漉漉地贴在额前,衬得眉眼愈发深邃。
顾锦年抬眸,眼底闪过一丝讶然:“王爷怎么来了?”
明明才分开不久,竟冒雨折返。
裴昱珩唇角微勾,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信笺边缘己被雨水洇湿,墨迹微晕。
她接过,指尖轻巧地挑开火漆,目光迅速扫过字迹。
烛火摇曳,映得她眸色幽深。
半晌,她低笑一声:“有意思。”信纸凑近烛焰,顷刻化作灰烬,“我们的世子殿下……这是狗急跳墙了。”
话落,她抬眸看他,“这点小事,让凌风跑一趟便是,王爷何必亲自来?”
裴昱珩鼻尖微红,忽地打了个喷嚏,指节蹭了蹭鼻尖,嗓音低沉:“你的事,交给旁人,我不放心。”
顾锦年睨他一眼,从袖中抽出一方素帕丢过去,“擦擦,别染了风寒。”
他接住帕子,熟悉的淡香萦绕指尖,眼底笑意更深。
暗处,凌风抱臂瑟缩,牙齿首打颤,王爷倒是会哄人,可挨冻受罪的,却是他。
走到桌案前,烛火映照着顾锦年专注的侧脸。
她摊开一张质地特殊的宣纸,提笔蘸墨。
笔尖游走,一行行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正是裴玄的笔迹。
信中内容触目惊心。
“黄兄亲启……”
信笺上赫然写着:
“所敛之财,己按约定送往北境,待时机成熟……”
“外族使者不日将至,届时需黄兄周旋。”
“切记销毁往来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