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诚德帝禅房内,张院判刚收回诊脉的手:“皇上龙体无碍,静养即可。”
皇帝面色如常,人也精神的很:“众卿且退下,今夜暂宿万安寺。”
待诸位大臣躬身告退之际,皇帝忽然开口:“丞相留下。”
钟峦身形微不可察地一滞,宽大的朝服袖摆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带。
他恭敬地退回原位,垂首而立:“臣,恭听圣谕。
诚德帝目光扫过众人,在萧淑妃身上停留片刻,方才她奋不顾身相护的模样犹在眼前。
再看躲在人后的庄定皇后,眼中冷意更甚。
庄定皇后接收到皇上的视线身形一僵,终是一个字也没敢多说。
“父皇!”裴昱珩匆匆入内,见皇帝无恙才松了口气。
萧淑妃急忙上前,指尖轻颤地抚过儿子衣襟:“珩儿快让太医看看!”
眼风扫过皇后离去的方向,声音又柔了几分:“你护驾时,母妃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裴昱珩宽慰一笑。
“母妃放心,儿臣无碍。”
庄定皇后停在门口,凤袍上的金丝线在烛光下闪烁,华丽却冰冷。
她心底冷笑,萧淑妃那个贱人这是在给她上眼药。
裴昱珩也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
禅房门突然被猛地撞开,裴昱澈踉跄而入。
“父皇!”他重重跪地,膝行至诚德帝跟前,声音嘶哑,“儿臣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诚德帝眸色骤沉,犀利的目光如刀般刮过太子染血的衣袍。
庄定皇后眼波微闪,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太子:“澈儿怎的伤成这样?”
她指尖轻颤地抚过太子肩头血迹,声音哽咽,“定是与刺客以命相搏才会……”
裴昱珩冷眼瞧着皇后这做派,唇角讥诮的弧度更深了几分。
“哦?”诚德帝沉着脸,睨着裴昱澈,“太子不妨细说,是在何处与刺以命相搏?”
此话一出,禅房内霎时死一般寂静。
几人目光齐刷刷望向裴昱澈。
裴昱澈脸色一白,支支吾吾道:“儿儿臣……儿臣适才在山下巡视,突遇刺客行刺……”
庄定皇后闻言,大惊失色,急切道:“澈儿,快让御医瞧瞧,伤得可重?”
张院判赶忙上前为裴昱澈检查。
她转向皇帝时己是泪眼婆娑,“"陛下您看,澈儿这伤……分明是拼死拖住了刺客啊!”
张院判手指在太子腕间一顿,突然跪地:“启禀皇上,太子身上并无伤痕,那些血迹皆是他人之血。”
殿内霎时落针可闻。庄定皇后搀扶太子的手猛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