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
清脆的巴掌声炸响在书房内,钟峦的指印在钟茉璃苍白的脸上迅速泛出狰狞的紫红。/x/i¢a?o~s+h\u~o~g+u,a\i`.`c′o′m!
钟茉璃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渗出血丝,却倔强地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今日我便送你见你那短命的娘!”钟峦面目扭曲。
“来人!去将那小畜生给我弄来!要死在一起我成全你!”钟峦气急败坏,额角青筋暴起,哪还有半分丞相的气度。
“澈儿……”钟茉璃听到“小畜生”三个字,终于忍不住浑身颤抖,眼泪夺眶而出。
钟峦俯身揪住她的衣襟,“我要让你亲眼看着那小崽子的骨头是怎么一根根抽出来的。”
钟茉璃突然仰头大笑,染血的唇瓣裂开一道狰狞的弧度:“我以血脉起誓——”
她一字一顿,字字泣血,“死后必化修罗,食你血肉,啃你筋骨,让你钟家断子绝孙!”
暴怒的钟峦抡起黄花梨木凳,带起的劲风刮过。
就在木凳即将砸碎钟茉璃头颅的刹那——
“嗖!”
一颗紫檀佛珠破空而来,精准击中钟峦腕骨,木凳轰然落地。
钟峦踉跄后退,还未及呼痛,眼前月白袈裟掠过。?x·g+g¢d+x~s\.?c~o,m′
再定睛时,云归洲正将钟茉璃紧紧护在怀中。
“来人!来人!”
钟峦的嘶喊在空荡的相府里回荡。
回答他的只有穿堂而过的夜风,那些重金豢养的侍卫,早己被一柄软剑送进了阎罗殿。
“云郎……”钟茉璃颤抖的手指抚上来人面庞,生怕这只是濒死的幻觉。
云归洲温柔地抚上钟茉璃红肿的脸颊,眼里满是心疼,“顾小姐给我送的信儿。”
“啧啧啧。”
门外响起一道意味深长的啧啧声,打破了室内凝滞的气氛。
顾锦年牵着顾怀澈的手,像走在自家后院似的缓缓步入。
她一袭黑衣,与云归洲的月白袈裟形成鲜明对比。
她目光掠过相拥的二人,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若不是场合不对,她真想将云归洲那句“世上再无云归洲”原封奉还。
云归洲微微颔首,怀中人却如惊弓之鸟般弹开。
顾怀澈小大人似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云归洲身上,又看了看自己的娘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钟茉璃看到儿子,眼眶一红。-g/g~d\b?o,o?k¨.!c!o*m\
她双膝一弯,就要给顾锦年跪下。
顾锦年抬手一托,稳稳架住她的手腕:“要跪回去跪。”语气淡得听不出情绪,却让钟茉璃瞬间挺首了脊背,“先带澈儿回府。”
行至云归洲身侧时,她眼风扫过院外:“将那些碍眼的尸体收拾了。”
云归洲眉头刚皱,顾锦年己轻笑着打断:“本姑娘亲自来帮你救媳妇,”她故意顿了顿,挑眉道:“难不成还要替你擦屁股?”
云归洲静默片刻,终是轻叹一声,小心搀扶着钟茉璃起身。
他望向顾锦年的眼神复杂难辨,似有千言万语,却终究化作无言。
行至院门处,钟茉璃忽地驻足。夜风扬起她散乱的发丝,露出那张犹带泪痕的脸:“二小姐……不随我们一道回府么?”
顾锦年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你们且先回府,我与丞相大人……还有些旧账要算。”
钟茉璃没亲眼见过顾锦年杀人,但她知道她不是一般人。
她不是圣母,面对想要自己和儿子命的人,她心软不起来。
尤其是看到顾锦年眼中的寒意,她知道,今晚的钟府注定不会平静。
“我……我煮好馄饨等你。”钟茉璃最终只挤出这一句,将顾怀澈的小手攥得发白。
顾锦年轻“嗯”一声,语气淡漠,仿若刚才的杀戮与她无关。
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钟峦浑身发抖,官袍上的金线在月光下闪着森冷的光。
他色厉内荏地吼道:“逆女!你……”
顾锦年指尖轻抚过素白纱帘,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修长。
“丞相大人……”她忽然展颜一笑,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听说您想取我性命?”
钟峦面色骤变,官袍下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
这个他从未正眼瞧过的黄毛丫头,此刻竟让他脊背发寒。
“放肆!”他强撑着丞相威仪,“本相要你死,比碾死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