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而来。

面纱下喉间溢出一声餍足的叹息：“真想看看……她那双勾人的眼睛，被塞外的风沙磨成死灰的模样。”

隔壁传来瓷器碰撞的脆响，混着钟茉晚刻意压低的狞笑：“……定要那贱人生不如死。”

和查嬷嬷谄媚的附和声。

顾锦年指尖在茶盏沿口画着圈，涟漪中映出她唇角冰刃般的弧度。

眸底那点诡谲的笑意，前世她们用这般毒计毁了安和，今生竟还想拖她入局？

她缓缓抬眸，视线落在对面的裴昱珩身上。

裴昱珩忽然扣住她的手腕：“阿锦，钟家与皇后联手，你当真要蹚这浑水？”

“不是我愿意蹚浑身，是有人算计我。”

她忽然倾身，发丝扫过他手背：“王爷……”尾音打着旋儿往人心里钻，“帮我个忙可好？”

裴昱珩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他抬眸，撞入她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只觉得一股酥麻自尾椎升起，瞬间窜遍西肢百骸。

这丫头……

分明在使美人计，偏生他甘之如饴。

裴昱珩觉得，此刻若是顾锦年要他的命，他怕是眼都不会眨一下，便会双手奉上。

他放下茶杯，喉结微动，眼中多了一丝宠溺的笑意。

“阿锦，有何吩咐？”

他知道，她这般模样，定然又有了什么主意。

顾锦年满意地弯了弯唇，纤纤玉指指向窗外，声音依旧柔得能掐出水来。

“王爷能否……屈尊去楼道随意走动一圈？”

她顿了顿，补充道：“最好，能让那位钟二小姐，不经意地瞧见您。”

裴昱珩瞬间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想到钟茉晚那张虚伪的脸，裴昱珩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心底闪过一丝厌恶。

但……

阿锦让他做，他便做。

“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