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被一只素白如玉的手掀起,夜风裹挟着寒意灌入车厢。¨x~x,s/w!k_.¨c¨o·m!
顾锦年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钟茉晚眼前,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讥诮刺得人眼睛生疼。
“顾、锦、年!”钟茉晚几乎咬碎银牙,护甲深深掐进掌心。
紧接着,一道颀长如玉的身影也弯腰探入,玄色锦袍,气势迫人,不是裴昱珩又是谁!
“好大的阵仗。”钟茉晚强撑着冷笑,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发颤,“擅闯官眷车驾,平阳侯府和九王府欺人太甚。”
回应她的是一声极轻的嗤笑。
“说完了?”裴昱珩不疾不徐的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此刻将你押至御前,让陛下看看他最疼爱的安和公主是如何被迷晕在送往敌国的……”
钟茉晚浑身一颤,描金护甲“啪”地折断在掌心。
裴昱珩微微一顿,目光似利剑般刺向钟茉晚,语气森寒:“你说,你那位尊贵的姑母,保不保得住你?”
这话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钟茉晚浑身血液都像是凝固了。
钟茉晚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迷香怎么还没起效?
她偷眼看向角落的香球。
顾锦年唇角勾起,拿起得球,“钟二小姐以为这东西对我有用?”
“你有解药,我自然也有。¢看?书~屋.小?说?网+ ,追′最+新_章?节,”
裴昱珩冷冽的目光扫过她,没有半分温度。
钟茉晚强压下心头的惊惧,声音却依旧带着颤,“顾锦年,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被家族厌弃的灾星,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顾锦年不怒反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我是谁不重要。”她轻声道,“重要的是,钟二小姐,你很快就会知道,我能对你做什么。”
马车辘辘,碾过寂静的街巷,车厢内死一般的沉寂。
钟茉晚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顾锦年这个贱人逼到如此境地。
骤然,马车停了。
“怎么回事?”钟茉晚警惕地问,心头的不安越发强烈。
顾锦年没有回答,只是示意她往外看。
钟茉晚狐疑地掀开一角车帘,窗外的景象让她瞳孔骤缩。
驿站!
钟茉晚脑中“嗡”的一声,如遭雷击。
她的马车有丞相府的徽记。
这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她的目光猛地转向顾锦年,顾锦年比九王爷,还要可怕百倍!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钟茉晚的声音里透着哭腔。/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
顾锦年唇角那抹讥诮愈发深了,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钟二小姐想对安和公主做什么,”她一字一顿,声音清晰地传入钟茉晚耳中,“我自然也要请钟二小姐亲身体验一番了。”
“不……”钟茉晚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刚想尖叫。
话未出口,顾锦年不知何时取出一枚小巧的香丸,在钟茉晚惊恐的目光中,轻轻一弹,那香丸便精准地落入她微张的口中,入口即化。
钟茉晚只觉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
不知过了多久。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首冲鼻腔,带着牲畜的膻味和某种令人作呕的酒气。
钟茉晚的意识混沌地回笼。
她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
然后,一张毛发浓密、胡子拉碴、带着酒气与淫邪笑容的脸,骤然放大在眼前!
是阿特丹!
钟茉晚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卡在喉咙里,心神俱颤!
“嗬……醒了?”沙哑的突厥语裹着热气喷在耳畔,浓重的羊膻味骤然逼近。
钟茉晚猛地一颤,胃里翻江倒海,下意识便要曲腿坐起。
“啊!”她低呼一声。
脚踝却被一只粗糙恶心的大掌死死攥住。
阿特丹狞笑着,浑浊的视线毫不掩饰地在她玲珑起伏的身体上游离。
“小美人儿,”他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这么急着爬本王的榻,嗯?”
钟茉晚吓得浑身冰冷,拼命摇头,泪水夺眶而出。
“不,不要!我不是!我是被人陷害的!求求你,放了我!”
“刺啦——”
她的心骤然沉到谷底,绝望如潮水般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