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感如潮水般将缘吞没,他踉跄着扶住工作台边缘,深紫色纹路在脸颊上疯狂窜动,像被揉皱的蛛网。.\?看?*|书o<>屋¨D\小·\说(网@_ ×?已°±&发\?¢布?最1D新?]章±|o节~±?耳边的声音渐渐模糊,瑶瑶的哭喊、冥的斥责、巴麻美的叹息,都化作遥远的嗡鸣,唯有体内那股撕裂般的疼痛无比清晰——没有灵魂宝石的缓冲,污秽正顺着血管啃噬他的理智,每一次心跳都像在敲碎一块脆弱的玻璃。
“别硬撑了。”冥的声音穿透混沌,他伸手扶住缘摇摇欲坠的身体,掌心触到的皮肤冰凉又滚烫,两种极端的温度在那层薄薄的皮肤下诡异交织,“去急救中心,现在就去。”
缘想摇头,却连转动脖颈的力气都没有。他看着瑶瑶通红的眼眶,看着巴麻美紧抿的嘴唇,看着冥不容置疑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固执有多可笑。
他总以为能凭意志压住身体的异常,可此刻理智的弦已经绷到极限,那些被压抑的疲惫、恐惧、还有与丘比交易的负罪感,正顺着血管里的污秽疯狂滋生。
“……好。”他终于挤出一个字,声音轻得像叹息。深紫色纹路在喉间缓缓褪去,露出苍白如纸的皮肤,“去急救中心。”
这句话像按下了某个开关,众人瞬间忙碌起来。洛普馆的晨雾还未散尽,一行人扶着缘走出大门,阳光洒在他银白的发丝上,却暖不透那层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寒意。¨零?点\看¨书/ !蕪!错¢内?容+
……
急救中心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时,缘的意识已经有些涣散。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推来病床,将他转移上去时,他下意识攥紧了床单——那布料的触感让他想起实验室里的虹彩晶体,冰凉、光滑,带着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陌生感。
“体温 398度,心率过速,血压偏低。”护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诊器的金属头贴上胸口,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患者有明显脱水和电解质紊乱迹象,准备输液。”
缘看着吊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透明的水珠在灯管下折射出细碎的光。他能感觉到针头刺入血管的微痛,却感觉不到药物流动的暖意——魔女化的身体正在排斥这些现代医疗手段,就像在排斥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正常”标签。
“他的身体指标很奇怪。”铃木良一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拿着化验单眉头紧锁,“肝肾功能没有异常,血常规也正常,可就是持续高烧不退,心率快得像在跑马拉松……”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缘那苍白的脸上,“更像是某种……神经官能症?或者长期精神紧张导致的躯体化障碍?”
瑶瑶坐在病床边,紧紧握着缘没扎针的手:“他前几天一直在熬夜研究,肯定是累坏了。,x`x!k~a!n_s`h?u^w?u\.-c*o`m+”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良一医生,你一定要治好他啊。”
冥靠在病房门口,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缘,银白的发丝贴在汗湿的额角,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这个总说能逆转一切的家伙,也曾在魔女结界里浑身是血地倒下,却从未露出过这般脆弱的模样。
输液管里的液体还在缓慢滴落,缘盯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突然开口问道:“焰呢?”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比刚才多了几分力气,深紫色纹路在手腕上若隐若现,像一道未愈合的伤疤。
瑶瑶正用棉签蘸着温水擦拭他的唇角,闻言动作一顿:“焰姐?她……”少女的声音有些犹豫,“自从上次你和她一起去看过小圆后,她就每天都偷偷来急救中心。”
“偷偷?”缘的眉头微蹙,视线转向窗外——急救中心的白色帐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远处的废墟沉默地卧在灰暗中。
“嗯,”冥靠在门框上接口道,“她总说出去透透气,其实我们都知道,她是去看小圆。”
缘的喉结轻轻滚动,没有再说话。他想起晓美焰握着时间之盾时紧绷的侧脸,想起她提到小圆时眼中闪过的、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原来再坚硬的铠甲,也会为某个人留出一道缝隙。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有吊瓶滴答声和示波器的嘀嘀声。缘闭上眼,试图让混乱的思绪沉淀,可体内那股撕裂般的疼痛却愈发清晰。
“嗡——”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缘下意识伸手去摸,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