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吏部考功司。-q+s\b!r,e¢a¨d,.¢c/o+m·
这里的气氛异常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吏部尚书站在一面巨大的“考绩墙”前,这面墙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地官员的姓名、职司以及他们的功过。墙下,数十名大小官员垂手而立,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诸公请看!”吏部尚书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字字如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一处,手指着其中一个名字,说道:“幽州长史,王珪!”
众人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那名字后面详细地记录着王珪的一些情况。
“上月,王珪除俸禄之外,其宅邸翻修竟耗费钱财百万之巨!”吏部尚书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愤怒,“他报备时称‘旧宅朽坏,正常修缮’。然而,经查其账目,木料采买价格竟高于市价三成,且多数由其内弟名下商号供应!如此行径,他究竟将我朝《官员律》置于何地?!”
被点名的王珪此时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说道:“下官……下官糊涂啊!愿退还全部赃款,祈求大人开恩……””
“退还赃款?”岑彭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毫不留情地打断道,“律令煌煌,岂是儿戏?《官员律》中明文规定:官员及其配偶、子女、三代内血亲,皆不得经商牟利!违者,等同贪贿!王珪,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知法犯法,罪不可赦!现决定将你削职夺官,家产尽数抄没!不仅如此,你所举荐的上官也难辞其咎,罚俸一年,并降职一等!而你那些负有监察失职之责的下属们,每人杖责二十!此案将张榜天下,以儆效尤!”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如洪钟一般在朝堂上回荡,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x¢7.0!0+t¢x?t′.,c-o`m′岑彭的目光如炬,锐利地扫过全场,仿佛要将每个人的内心都看穿。
“诸位同僚们!”他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们的俸禄,皆是取自民脂民膏!官舍由朝廷营造,车马由官署配给,衣食皆仰赖国恩!陛下有谕:‘官员者,乃万民所聘之公仆,非骑于万民头上之主!’从今日起,尔等每月的薪俸开支明细、公务用度去向,都必须详细地张贴于衙署之外,以供百姓审视!同时,御史台‘风闻奏事’之权也将恢复,民间举报信箱将遍设于乡亭之间!每三年进行一次考核,升迁黜陟,皆以功过民心为秤!望诸位好自为之!””
众官汗流浃背,深深垂首。考绩墙上,王珪的名字被朱砂狠狠划去,如一道刺目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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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之滨,临海城。阵法公会新设的考核堂前,气氛热烈。
薛仁贵之女薛金莲,一身利落的劲装,英姿飒爽。她面前摆放着几块刚刚刻好基础聚灵阵法的礁石,正对几位须发皆白的老阵法师侃侃而谈:“……晚辈以为,阵法之用,当首重民生!譬如这聚灵小阵,刻于渔船龙骨,可引聚水元之力,助渔民于风浪中稳住船身,省力省时,多捕鱼获!此非比那些徒耗灵石、仅供世家赏玩的华美阵图更有益于民?”
主考的老阵法师抚须沉吟,眼中露出赞许:“薛家丫头,此言深得‘百工为民’之要旨!然公会新规,阵法学徒晋阶一段,需实打实为百姓做够百件好事!你这聚灵阵固佳,尚需推广践行,惠及足够渔户方可。优品暁税枉 更新醉全”
“前辈放心!”薛金莲抱拳,目光灼灼如星,“晚辈已联络城东三十七户渔民,自愿在其船底篆刻此阵!明日便随他们一同出海试阵!百件之数,指日可待!”她指着远处波涛汹涌的海面,那里,已有几艘安装了简易阵法的渔船正破浪而行,船身果然比旁船稳了许多。
考核堂外,炼丹公会、灵植公会、符箓公会的考核点同样人头攒动。炼丹师们不再只盯着炼制提升修为的昂贵丹药,转而研究如何改良祛除瘴气、防治疫病的“辟瘟散”;灵植夫们竞赛着培育抗旱高产的“嘉禾灵谷”;符箓师们则批量绘制着能引燃湿柴、方便百姓炊煮的“引火符”……昔日高高在上、秘技自珍的百工之术,第一次如此鲜活地流淌进寻常巷陌、田间地头。
十年光阴,如白驹过隙。
又是一个春日清晨,洛阳城在悠扬的晨钟中苏醒。朱雀大街宽阔整洁,两旁学堂传出朗朗书声,稚嫩的童音齐诵着新编的《民生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田均分,劳有闲…婚自主,学蒙馆…官是仆,民为天……”街角布告栏前围满了人,最新一期的“官员考绩公示”与“民生案件判例”墨迹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