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四年的初春,寒意依旧凛冽刺骨,整个汉阳府都被笼罩在一片阴冷的氛围之中。优品晓说徃 吾错内容码头之上,细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仿佛给这片繁忙的景象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装。
周紫怜身着一袭华丽的狐裘,紧紧地裹住自己娇弱的身躯。她美丽的眼眸凝视着不远处忙碌的漕工们,他们正小心翼翼地将一个个贴着“漠北军械”封条的巨大货箱搬到一艘艘福船上。
周紫怜下意识地抬起手腕,腕间盐晶锁链微微发烫起来,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在三天前的那个夜晚,雪山寺地宫许多刻有“戚”字的玄铁锭,而此时此刻,这些神秘的玄铁锭竟然就藏身在眼前的货箱之中,散发着与在地宫时一样的幽幽光芒。
一旁的霍璐佳压低了头上的斗笠,只见她熟练地用手中的鱼叉尖挑起货箱缝隙中的海藻,仔细观察后低声说道:“看这藻丝的颜色,应该是七天前从泉州港出发的船只。”说话间,她忽然觉得锁骨处一阵刺痛传来,低头一看,原来是藻丝之间缠绕着半截丝绦。而这半截丝绦,正是三年前双屿岛上明军所穿戴的军服配饰!
就在这时,黄若芸挂在腰间的药囊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m¢a-n′k?a.n?s?h-u^.`c/o,m′她立刻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捡起一枚脱落的铜钉。只见那铜钉表面布满了锈迹,但当金蚕蛊欢快地爬上去啃噬掉这些锈迹之后,一个清晰的工部火漆印记便显露了出来。
“这批货的押运官姓严。”黄若芸低声说道,那双异色的双瞳如同两道冷电一般迅速扫过码头上的一根根木桩。很快,她就发现了端倪。原来,那些看似崭新的油漆所覆盖之处,竟然隐隐约约透露出正德年间的“抗倭军械库”旧铭。
“进铸炮坊!”叶莉雪一声娇喝,手中长剑猛然一挥,凌厉的剑气瞬间将挡在路上的几名税吏扫飞出去。她的道袍下摆沾染着点点血迹,此刻已经凝结成了细碎的冰渣。
众人紧跟其后,一路穿过三道厚重的铁门。随着最后一道铁门缓缓开启,一股灼热的蒸汽夹杂着刺鼻的铁腥味汹涌而来,仿佛一头凶猛的巨兽张开大口要将他们吞噬。然而,众人并没有退缩,反而加快脚步冲进了铸炮坊内。
进入铸炮坊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九尊尚未完工的佛郎机巨炮。它们宛如九条沉睡的巨龙,静静地矗立在工棚之中。\w.a!n-b?e¨n..,i,n!f¢o^每一尊巨炮的炮膛上都有着精美的锻纹,而在这些锻纹之间,则密密麻麻地刻满了一个个小小的“舒”字暗记,与之前在玉门关发生的军械案中的证物一模一样!
舒步麒的酒葫芦突然脱手,琼浆泼向淬火池。沸腾的铁水表面浮出幅微缩《山河堪舆图》,标注"汉阳"处正被血渍改写成"归墟"。"是七日前那批漠北玄铁!"他指尖抚过炮身铭文,"这些锻纹需用苗疆噬魂蛊淬火——"
就在那一瞬间,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铸炮坊内的地砖竟然毫无征兆地突然塌陷了下去。众人皆是一惊,而此时的霍璐佳反应极快,她手中的鱼叉如闪电般迅速伸出,紧紧地绞住了一根摇摇欲坠的铁链。
随着霍璐佳用力一拽,本以为会拉上来某个隐藏的机关,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被拽上来的居然是成捆的《万历邸报》。这些邸报看上去已经有些陈旧,其中最新一期的头条格外引人注目,上面赫然写着“戚继光巡防汉阳”几个大字,而在这行醒目的墨迹下方,竟黏附着一块已被撕得粉碎的婴儿襁褓。
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一旁的黄若芸大声喊道:“快看淬火池底!”只见她所操控的金蚕蛊群如同金色的旋风一般,直直地撞向了池壁。随着一阵激烈的撞击声响起,原本炽热的铁水渐渐退去,露出了池底一道狭长而深邃的刻痕。
凑近一看,那刻痕中的文字虽然模糊不清,但仔细辨认之下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端倪:“正德十六年腊月,舒公熔剑铸炮于此。”可惜的是,由于年代久远以及多次新浇的玄铁覆盖,大部分字迹都难以看清全貌,但从残留的铁纹走向依然可以推断出当年发生在这里的故事。
与此同时,周紫怜那头如雪般洁白的长发不知何时也有了动静。它们像是拥有生命一般,猛地缠住了正在呼呼作响的鼓风箱。紧接着,一些细小的盐晶顺着头发的牵引,悄无声息地渗入到了齿轮的缝隙之中。
伴随着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传来,机括终于停止了运转。就在这时,东边的墙壁忽然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随后一道暗门缓缓地开启。众人定睛看去,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