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先锋营的营帐内,王五翻来覆去,粗布床板被他压得“咯吱”作响。~x?h·u/l_i-a\n,.+c/o′m_
他一个新晋什长,明日就要随曲军侯开赴濮阳,直面吕布军。
想想吕布麾下那些如狼似虎的将领,九死一生,这几乎是全军上下的共识。
他忍不住又摸了摸枕边的雄剑,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心安。
“宝剑,宝剑有灵,您老人家明天可得罩着我啊。”王五心中反复默念。
他不是傻子,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隐约感觉到自己手中这柄雄剑,绝非凡品。
只有手握雄剑,自己的脑袋总会特别清醒,身体反应和对剑术的理解都像打了鸡血一般。
尤其是在曲军侯面前露了一手之后,这感觉愈发强烈。
大战前夜,陈晨却异常兴奋。
雄剑也似乎感知到他的情绪,微微发烫,那是嗜血的渴望。
他通过【灵犀一点】的神通,不断在王五脑中模拟着各种战场厮杀的场景。
“蠢货!刺斜了!手腕要稳!说了多少遍,用腰发力!”
“退步太慢!你是想被那些杂兵串成糖葫芦吗?!”
睡梦中的王五被陈晨在脑海里折腾得满头大汗,浑身肌肉酸痛,仿佛真的经历了一场场血战。`j^i`n*j′i*a¢n-g/w?x-c¨.,c`o~m\
他甚至觉得自己闻到了血腥味。
但奇怪的是,被骂得狗血淋头之后,他对明日的血战,竟多了几分莫名的底气。
至少,他知道该怎么死了……呸!是怎么活下来了!
与此同时,陈晨的感知早已如水银泻地般铺开,贪婪地搜寻着战场上即将爆发的浓郁煞气。
“吕布军……那些成名已久的将领……”
“好浓郁的煞气,简直是大补之物啊!比之前那些山贼流寇强太多了!”
“饮血!我要饮血!”陈晨的剑身在王五的感知中微微颤动,那股渴望几乎要化为实质,从剑身上溢出来。
林清雪在剑灵空间内,清晰地感受着陈晨那股近乎疯狂的杀戮欲望。
她从最初的恐惧、不解,到后来试图用她那套“仁义道德”劝阻,再到如今,只剩下一片冰冷的麻木。
她甚至有些习惯了陈晨时不时冒出来的“虎狼之词”。
“这就是……乱世吗……”
“只有这样的‘强大’,才能活下去?”
她看着陈晨在王五脑海中演示如何用最简洁高效的手法一剑割喉,如何避开要害的同时重创敌人,胃里一阵翻腾。!幻*想′姬, ?追!最.新¨章\节¨
她想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也吐不出任何东西。
那颗曾经柔软、悲天悯人的心,正在被这残酷的现实一点点碾碎,然后,似乎又在以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方式,悄然重塑。
次日,晨曦微露,濮阳城外已是杀气冲天。
“咚!咚!咚!”
沉闷的战鼓声如同巨人的心跳,敲击在每个士卒的心头。
“杀!”
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空撕裂。
王五换上了一套合身的甲胄,手里紧紧攥着那柄雄剑,夹杂在黑压压的曹军洪流中,向着不远处吕布军的阵线冲去。
脚下的土地因为无数人的践踏而微微震动。
箭矢如蝗,带着尖锐的破空声,从头顶呼啸而过。
“左前方三步,低头!快!”陈晨的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情感,却在王五脑中炸响。
王五几乎是凭借本能,下意识地照做。
一支狼牙箭擦着他的铁盔飞过,“噗”的一声,钉死了身旁一个跑得比他还快的同袍。
那同袍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王五打了个寒颤,刚刚跑起来的热汗瞬间变成了冷汗,湿透了背甲。
“别分心!右侧长枪,进步格挡,反刺咽喉!”陈晨的指令接踵而至。
王五凭借着这段时间被陈晨“操练”出的本能,以及陈晨精准的指引,险之又险地避开一次次足以致命的攻击。
他手中的长剑,在陈晨的意念“遥控”下,精准而高效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煞气值也在不断的累积,很快就突破了50点。
噗嗤!
一名满脸横肉的吕布军士卒捂着自己飙血的喉咙,难以置信地瞪着王五,缓缓倒下。
一股微弱但精纯的煞气顺着剑身涌入,陈晨在雄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