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胸中一股怒气上涌,几乎要冲破脑门,却又发作不得。¢搜_搜.小·说·网, !更/新,最,快^
只能强行忍住,抱拳道:“主公既有定计,末将不敢多言。只是典韦将军乃主公心腹爱将,劳苦功高,还请主公多加顾恤其安危。”
“嗯,知道了,知道了,啰嗦。”曹操不耐烦地挥挥手,像是驱赶苍蝇一般。
夏侯惇无奈退出大帐,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但随即被更强烈的决绝取代。
他抬头望了望漆黑如墨的夜空,星光黯淡,只能暗下决心,一旦有变,自己拼上这条性命,也定要护住曹昂与典韦周全。
“事到如今,多想无益,指望曹老板自己清醒,不如指望母猪上树。”陈晨的声音冷冷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嘲讽。
“看来这事得靠咱们自己了。元让你先秘密安排好最精锐的亲卫,埋伏在关键位置,届时听我指令行事。
记住,今夜子时,若有火光,目标直指曹操中军大帐,但切记,先救典韦,再护曹昂。
至于曹操……哼,他命硬得很,淹不死的王八,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
曹操纳了邹氏,宛城之内,表面上一片祥和,暗地里却已是风雷激荡。
张绣每日卑躬屈膝,领着一众部将前来府衙向曹操请安问好,奉上些许宛城土产,言语间极尽恭维。
曹操坦然受之,只当是降将的本分,心中那份因征服而生的傲慢愈发膨胀,对于邹氏的温柔更是流连忘返,几乎将军务抛诸脑后。
这一切,皆是贾诩的毒计。
这位深沉的谋士,将曹操的性情摸得一清二楚,料定其骄兵必败。~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他劝说张绣,务必隐忍,不可露出丝毫破绽,每日殷勤问候,正是为了麻痹曹操及其部下,暗中则紧锣密鼓地调兵遣将,只待一个万无一失的时机。
张绣城府亦深,虽对曹操霸占婶母邹氏之举恨入骨髓,面上却不露分毫,反而愈发恭顺。
典韦身为曹操的贴身护卫,对主公近日的荒唐行径颇有微词,但职责所在,亦只能强压下不满,寸步不离地护卫左右。
他天生警觉过人,隐约察觉到张绣营中气氛有些诡异,几次试图提醒曹操:“主公,张绣虽降,其心难测,还是应早做防备。”
曹操彼时正与邹氏饮酒调笑,闻言不耐烦地摆手:“文和与我说过,张绣已是惊弓之鸟,不足为虑。你太过紧张了,且去好生歇息,莫要因这些小事扰了兴致。”
典韦见状,只能无奈退下,心中却愈发不安。
陈晨早已通过“剑魂低语”将胡车儿盗戟的可能告知夏侯惇,让他务必盯紧此人。
宴会前一日,夏侯惇亲眼目睹胡车儿借故寻典韦叙旧,几番花言巧语,热情劝酒,将素来不擅拒绝的典韦灌得酩酊大醉。
随后,胡车儿趁典韦人事不省,轻而易举地盗走了他那对从不离身的八十斤镔铁双戟。
“胡车儿已经动手了,典韦那对吃饭的家伙果然被他摸走了!
元让,事不宜迟,咱们得抢在那把双戟彻底藏匿起来前,给它‘截胡’了!然后偷偷送还典将军,今夜,必是一场血战!”
陈晨的声音在夏侯惇脑海中急促响起。
夏侯惇独目中寒光一闪,对陈晨的判断早已深信不疑。¢v!7`x`s-w′.+c,o?m/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对身旁的副将沉声道:“营中防务,今夜格外重要,我亲自再去巡查一遍,尤其是粮草与武库重地,尔等在此恪尽职守,不得松懈。”
言罢,不等副将回应,便大步流星而去,身形几个转折,已悄然隐匿,循着陈晨的指引,远远吊在了胡车儿身后。
夜色深沉,胡车儿提着两支分量惊人的镔铁双戟,却步履轻健,显然也是个练家子。
他行踪诡秘,专拣僻静处行走,最终七拐八绕进了一处不起眼的普通军帐。
夏侯惇潜伏在暗影中,耐心等待。
片刻,胡车儿空着手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得计的窃笑,左右张望一番,便匆匆离去。
“抓紧行动!”陈晨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
夏侯惇身形如狸猫般窜出,悄无声息地潜入那座军帐。
帐内光线黯淡,一口寻常的行军木箱摆放在角落。
夏侯惇上前,手按剑柄,雄剑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低鸣,随即剑光一闪,那木箱的锁扣便应声而断,连带着箱盖都被削开了一道整齐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