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之越想越混乱,连老爷子和云昭后来聊了些什么都没听清。}@如¤文D~ˉ网@·μ *[¨更???新!??最~全?a?
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木桩似的站在原地,眼神发直。
“敬之?”
洛老爷子喊了他一声,见他没反应,又提高了音量。
“沈敬之!”
“啊?师父,您叫我?”
沈敬之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应道,脸上带着点茫然。
洛老爷子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云昭,沉声道。
“还不过来拜见师祖?”
“师祖?”
沈敬之脑子“嗡”的一声,彻底懵了。
他看看洛老爷子,又看看云昭,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师父终于承认他这个徒弟了,这本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可这个“师祖”的身份,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让他一个快五十岁的人,去给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磕头拜师祖?
但看着洛老爷子严肃的眼神,沈敬之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多年来对老爷子的敬重让他几乎没有犹豫,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他连忙放下茶壶,快步走到云昭面前。
然后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云昭面前的空杯里倒满了茶。_s?j·k~s*a/p,p~.?c*o?m-
然后深吸一口气,弯下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
“师祖请喝茶!”
他这一声喊得又急又响,在安静的后厅里格外刺耳。
连一直保持着淡定的云昭都被吓了一跳,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似笑非笑。
洛老爷子见状,也有些尴尬,讪讪地笑了笑,对着云昭低声解释道。
“这孩子……平时挺机灵的,今天可能是吓着了,脑子有点不太灵光,您别介意。”
沈敬之直起身,脸上还带着点僵硬,眼神里依旧残留着几分混乱,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命般的坦然。
不管怎么说,师父都这么说了,这位云小姐定然有过人之处,他照着做就是了。
云昭看了沈敬之一眼,又转头看向洛老爷子,语气平淡地说。
“无妨。”
她端起沈敬之刚倒的茶,轻轻抿了一口,算是接受了他的拜见。
洛老爷子这才松了口气,连忙打圆场。
“好了好了,都坐下吧。敬之,你也别站着了,过来听听。”
“你师祖刚才说的那个关于炮制当归的法子,对你以后抓药大有好处。”
沈敬之依言坐下,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但注意力已经被洛老爷子的话吸引了过去。.k!a~n`s\h`u+g,u?a?n′._c!o?m¨
他看着云昭从容不迫地讲解着当归的炮制要点。
那些看似寻常的步骤里,竟然藏着许多他从未想过的细节。
越听越觉得心惊,也渐渐明白了为什么师父会对这位年轻的师祖如此敬重。
后厅里的茶香袅袅,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三人身上,暖洋洋的。
先前的风波仿佛已经被隔绝在门外,只剩下淡淡的药香、清雅的茶香。
以及偶尔响起的、关于医理的讨论声。
沈敬之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的混乱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安定。
……
云昭在怀仁药舍待到了晚上才回到家。
上了二楼,推开门,最先闻到的是药草与旧书混合的气息。
云昭将帆布包放在书桌旁的藤椅上,包里露出半本线装的《金匮要略》,书页间夹着的书签是片压平的紫苏叶。
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时,她正伸手去收窗台上晾晒的陈皮。
指尖捻着半干的橙皮转过身,屏幕上跳动的【宋圆圆】三个字旁,是个扎着双马尾吐舌头的卡通头像。
那是宋圆圆之前拿她手机,帮她设置的,说这样显得有烟火气。
“喂?圆圆?”
云昭的声音清得像山涧的泉水,带着点刚开窗时沾染的凉意。
“昭昭!我的亲亲昭昭!”
电话那头立刻炸开来,宋圆圆的声音裹着蜜糖似的,拖长的尾音能甜掉牙。
“你是不是已经到家啦?”
云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陈皮的纹路,那纵横交错的肌理像极了人体的经络图。
“刚到家。”她顿了顿,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