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挂着各色衣服,有呢子大衣、的确良衬衫,甚至还有两件时髦的连衣裙。
她数了数,光皮鞋就有四双!
而她自己只有几件可以拿出来穿的。
“姐,你这些衣服是买的?”宁美玲的声音有些发抖。
“有些是知逸买的,有些是我自己做的。”宁纭合上衣柜,“要看看阳台吗?”
阳台不大,但晾衣架上挂着洁白的床单和几件衣服,角落里还摆着几盆绿植,显得生机勃勃。宁美玲注意到连晾衣架都是崭新的铝合金材质,而不是她家用的那种生了锈的铁丝。
最后,宁纭犹豫了一下,还是带她看了那间小陶艺室。
当宁美玲看到拉坯机和小窑炉时,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些都是你的?”她难以置信地问。
宁纭点点头。
“他哪来这么多钱?”宁美玲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随即又赶紧补救,“我是说,这些东西不便宜吧?”
宁纭的表情淡了下来,“知逸工作努力,有些设计项目有额外报酬。”
宁美玲心里翻江倒海。她一直以为何知逸就是个普通工程师,没想到居然这么有钱!
早知道...
她咬了咬牙,当初要是自己主动一点。
回到客厅,宁美玲已经快维持不住笑脸了。
她盯着茶几上的水果盘,里面居然有香蕉!这年头香蕉可是稀罕物,她上次吃还是过年时父母买的。
“姐,你们平时就吃这些啊?”宁美玲指着香蕉,语气已经带上了明显的酸味。
宁纭终于察觉到了堂妹的不对劲,平静地说:“知逸知道我喜欢吃,托人买的。你要尝尝吗?”
“不用了。”宁美玲生硬地拒绝,“我婆婆说香蕉性凉,女人少吃为好。”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说起来,学强他姑父在地区机关工作。”她挺直腰板,“上次还说能帮学强调动工作呢。”她故意停顿,等着看宁纭羡慕的表情。
宁纭只是点点头,“那很好啊。”
宁美玲不甘心,继续道:“学强他三叔在省城有套房子,说以后可以借给我们住。”
这纯属吹牛,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压宁纭一头。
“省城机会多,对将来孩子上学也好。”宁纭依然不咸不淡地回应,手上继续缝着枕套。
宁美玲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更气了。
她盯着宁纭手中的针线活,突然发现那布料是上好的绸缎,针脚细密均匀,明显是下了功夫的。
“姐,你这手艺真好,”她勉强笑道,“不过现在谁还自己做枕套啊,百货商店有的是。”
宁纭抬起头,清澈的眼睛直视宁美玲,“自己做更有心意,知逸喜欢手工艺品。”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宁美玲心里。
学强从来不在意她做什么,只知道抱怨饭菜不合口味。
宁美玲突然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备课。”
宁纭也不挽留,跟着起身,“我送你。”
走到门口,宁美玲最后扫了一眼这个让她嫉妒得发狂的房子,强撑着笑脸说:“姐,你真有福气。不过男人突然这么大方,你可得留个心眼。我听说有些男人在外头有人。”
“妹妹。”宁纭打断她,声音依然温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知逸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宁美玲脸一僵,随即又堆起笑容,“哎呀,我就是关心你嘛。那我走啦!”
她转身下楼,脚步又快又重。
宁纭关上门,轻轻叹了口气。
她太了解这个堂妹了,从小就见不得别人比她好。
刚才那些明里暗里的话,无非是嫉妒作祟。
楼下,宁美玲快步走出宿舍区,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
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陷入掌心都不觉得疼。
“凭什么?”她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
“凭什么她宁纭能过这么好?”
她想起宁纭那满柜子的衣服,想起那台闪亮的电视机,想起那间专门的陶艺室。
每一处细节都像针一样扎着她的心。
最可气的是宁纭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走到巷口,宁美玲突然停下脚步。
一个念头浮上心头:何知逸哪来这么多钱?一个普通工程师,就算有项目奖金,也不可能这么阔绰。除非有鬼。
她眼睛一亮,除非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收入!如果她能找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