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闯催促着身后的步卒队伍。?2`8_l\u`._n`e′t¢
所行之处正是南市粮仓。
他此刻心中忐忑。
按照少将军所说。
春河城能否瞒天过海,渡过险境。
他们兄弟几人的命运如何改写。
可能就在今夜。
凄厉的惨嚎突然撕裂夜幕。
惊得蛰伏的老鸦扑棱着翅膀。
这声音听得真切,正是小十六的声音。
韩闯攥着缰绳,眉眼间皆是杀气。
“驾!“六人几乎同时扬鞭,战马嘶鸣着朝前飞奔。
身后的五十步卒却是稀稀拉拉拖成了一条长龙。
当粮仓的轮廓在街角浮现,他突然想起小十六幼年时攥着他衣角撒娇的模样。
“哥,等我练好了刀法,就能护着你们了!”
可眼前的画面让他呼吸停滞。
耳中茫茫,听不到一丝声音。
小十六此刻脊背蜷缩,趴伏在一处石板之上。
膝盖处的皮肉狰狞外翻,白骨碎碴混着血沫从裂开的伤口里清晰可见。
你不是说你长大了吗?
怎么便如同猪猡一般躺在地上任人宰杀?
手中的长刀去哪里了?
我不是让你多加练习吗?难道是因为你喜欢五哥的铁马横练?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怎么哭得跟娘们一样……
“十六!”
老七突然越众而出,落下马的一刹便朝着小十六狂奔而去。?微^趣¢小/说·网~ ?更/新′最·快\
“唰!”
一道惊雷击出。
老七应声倒地。
韩闯几人瞳孔骤然收缩。
好惊人的速度。
梁三儿突然从粮仓残骸的阴影处走出。
“既然你们来了,我便不费口舌。”
夜色中传来幽幽之声:“你们谁是主事之人?”
韩闯并未作答,反而与火屠徒对视一眼。
眼看火屠徒摇了摇头。
心便沉到了谷底。
看来少将军所言不差,这老东西确实实力极强。
韩闯稳住心神,当先开口“你可是酒慈悲?”
梁三儿闻言一怔。
对于韩闯开口就道破他的身份很是诧异。
沉默片刻便想通了其中关节。
看来陈老九早就对他起疑。
“你不必拖延时间等身后的步卒,这些时间足够你和你的兄弟们死两遍了。”
梁三儿看破了韩闯拖延时间的心思,口称“慈悲”:“我自今日来到春河城,并未杀过一人。”
“奈何时间紧迫,你们这小兄弟油盐不进,只好出此下策,”
“你们来了更好,不若这样,从现在一直到步卒到来,若是回答了我的问题,你们便活。”
“老杂毛!有种你弄死小爷!”
小十六突然拖着腿翻起身来,抬手指向梁三儿:“你将我当人质威胁,怕是打错了算盘!”
“男子汉大丈夫!错了便是错了!今日是我十六任性,惹得你这老杂毛要哥哥们的命!”
他眼神死死的盯着韩闯,却是从未有过的明亮。·比!奇/中\文`网- ?首`发.
大哥你会出卖少将军来救十六吗?
你今天其实已经告诉过我了。
你是这样回答的‘少将军的为人如何,他想怎么做,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是啊。
大哥你为人如何,你想做什么,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我小十六,想当个英雄。
想做我自己做的事。
所以。
后果由我自己承担。
不需要哥哥们为我的选择来承担后果。
“大哥,你今天有一句话我听进去了,人长大了,有些话便不用说出口!”
眉眼中一阵酸涩,右腿突然蓄力,瞄准了一块锋锐的残柱就要一头顶上。
众人惊呼。
“唰!”
又是一道飞石。
随着一声惨嚎,小十六再次跌倒在地。
右膝骨裂经折,血水泼洒而出。
“十六!”
“小十六!”
“……”
梁三儿叹了口气。
嘴角露出苦笑。
本不该如此。
自己打了一辈子仗,临了还要欺负这小娃娃,这么大岁数真是活到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