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狄人每多跑一里,便离草原的方向远了十里,离崩溃的边缘近了一丈。_h.u?a′n¨x`i!a¢n¢g/j`i!.+c~o^m+
“老师,”阿木良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突然发现这一夜竟比十年征战还要漫长,“他们……究竟有多少人?”
梁三儿没有回答。
他看见远处的雍军轻骑又开始移动,这次是正南方向。
那里本是他们计划中天亮后撤退的路线。
而在更远处,黎明的微光里,或许是真的伏兵,或许只是露水折射的错觉。
已经分不清虚实了。
晨风吹过空城,卷起街角半幅残破的羯狄军旗。
而在十里外的沙丘上,韩闯正将最后一支响箭插入箭囊,他望着山下乱成蝼蚁的羯狄大营,嘴角勾起冷笑:“三千人吊三万,够他们喝一壶了。少将军不愧是少将军……”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战马喷鼻声。
“给兄弟们留好吃食,此刻该我们继续了。”
话音未落,火屠徒带着一千轻骑而来。
二人目光交汇都是兴奋无比。
没有多言语,这千人队伍原地整修,韩闯带着其他人又是跃马而上继续朝着秋谷城而去。
韩闯甩镫下马,解下牛皮水囊扔给身后亲卫。
“去东边山梁,敲三通战鼓,绕两圈就撤。”
阿木良此时疲于奔命。\x·q?i+s,h¢e*n¢.?c_o′m¢
虽明白了敌方的计策,但儿郎们眼中的惧意已经让他们的动作慢了很多。
不得已,他大手一挥:“撤出秋谷城!”
一时之间人马窜动,又是阵脚大乱。
梁三儿却是无比轻松,想来老九的部署没有问题。
这回羯狄大军便没了回头的勇气。
……
春河城,城头。
陈霄双手抱胸,目中的寒光凌冽。
终于……
自从穿越而来,第一次感受到了轻松。
短短几日便像度日如年。
其中艰辛算计更是不足为外人道。
若是棋差一着变回满盘皆输。
索性,不管是烧粮草还是派去追兵,都合了他的心思。
今日开始,春河城便有了生机。
自己的小命也暂时保住了。
他抬头打量着梁国权不由的笑了笑:“你打算如何做?”
梁国权一愣,随即便是想明白过来。
陈霄这是在问他接下来如何面对摄政王的怒火。
“今日春河城能够躲过此劫,多亏了少将军,”
“我代表春河城……”
话还没说完却被陈霄挥挥手打断:“别说这些废话,我想问什么你知道。”
梁国权干咳两声,眉眼低头:“我私怨已结,此处更是没有我容身之所,当日我既承诺受得摄政王的怒火,那自不会食言,”
“春河城已解围,想来朝廷的消息就会马上传来,”
“不管我做过什么,摄政王绝不会放过我的……”
梁国权言辞恳切,说到此处竟是朝着陈霄跪了下去:“少将军你也听到了,直到此刻,梁仲酒自始至终也没有说过我家人是死是活,”
“我自是可以去死,但是我的家人……”
陈霄叹了口气,并未去扶梁国权:“你的家人你可以自己去查下去……”
梁国权双眼一亮,心中马上明悟。?y.k*r_s?o~f-t¢..c~o!m+
这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若是能够活命,说不得真的在少将军身上,他惶急的开口:“梁国权愿以三寸舌为剑,六韬策为甲,为主公运筹帷幄,愚计所及,唯将军马首是瞻。”
陈霄点了点头,扶起梁国权,郑重开口。
“摄政王之事,要想将你摘除其实很简单。”
梁国权又是一愣,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这把春河城粮仓之火,我便说是你所放。”
梁国权目有思索之色。
什么意思?
自己明面上是摄政王的人,那这把火便是代表摄政王所放。
什么情况下才会主动放火呢?
心中一动,猛然趴跪在地面叩头。
“少将军果然筹划深远,春河城粮草隐秘至极,”
“戍边军却不知是不是韩瑞露了马脚暴露了粮草所在,”
“小人心系摄政王大愿,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粮草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