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清河县城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只剩下打更人的梆子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比!奇/中\文`网- ?首`发.
陈烈带着二十名精挑细选的兄弟,还有李老虎和赵大,如同融入夜色的水滴,悄无声息地行动着。
他们白天就分成了几批,像最普通的贩夫走卒、投亲访友的乡民,夹杂在入城的人流中,轻而易举地混过了城门守卫那漫不经心的盘查。
腰间的钢刀,都用厚厚的粗布裹好,藏在褡裢里、柴捆中,或者干脆贴身绑着,外面罩着宽大的粗布衣衫,丝毫不起眼。
入城后,他们分散在几处不起眼的客栈和车马店落脚,静静地等待着夜色最深沉的时刻。
亥时末,万籁俱寂。
几处客栈的后门几乎同时打开,二十几条黑影鱼贯而出。他们在僻静的小巷中迅速汇合,动作麻利地扯掉身上那层粗布伪装,露出了里面紧束的黑色夜行衣!
冰冷的精钢腰刀也握在了手中,在微弱的星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寒光。
陈烈眼神锐利如鹰,扫过一张张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冷峻的脸庞,没有言语,只是用力一挥手!
“走!”
二十几条黑影如同离弦之箭,在熟悉地形的赵大带领下,借着房屋的阴影,如同鬼魅般快速穿行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目标直指位于城西的孙神剑私宅!
那里并非县衙,而是孙神剑用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购置的一处三进院落,比普通民宅气派得多,也是他日常落脚、寻欢作乐之所。
孙宅高大的院墙在望。陈烈打了个手势,队伍立刻停下,隐入墙根的黑暗之中。
李老虎和另一个擅长攀爬的兄弟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翻上墙头,观察片刻,又无声地滑下,对陈烈点了点头。
院内一片漆黑,只有后院一处厢房似乎还亮着微弱的灯火,像是守夜仆役的房间,主屋方向寂静无声。
“上!”陈烈低喝。
几条钩索带着轻微的破空声搭上墙头,黑影们动作迅捷地攀援而上,翻入院内,落地无声。
陈烈、李老虎、赵大紧随其后。
院内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气和脂粉味。
陈烈带着李老虎和赵大,如同狸猫般潜行至主屋窗下。侧耳倾听,屋内毫无声息。陈烈眼神一冷,示意赵大。
赵大会意,用匕首轻轻拨开门栓,三人如同旋风般猛地撞入屋内!
屋内陈设奢华,但空无一人!
床铺整齐,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
“没人?!”
李老虎失声低呼,心头猛地一沉。
陈烈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上心头!中计了!
“撤!快撤!”陈烈当机立断,低吼道!
然而,已经晚了!
“哐当!哐当!”
“抓刺客!有刺客闯孙捕头家啦!”
“别让他们跑了!”
院门和几处侧门几乎同时被从外面撞开!无数火把瞬间燃起,将整个院落照得亮如白昼!
数十名手持钢刀、长矛的衙役和县兵,在几名捕快的带领下,如同潮水般涌入院中,瞬间将刚刚翻进来的二十多名黑衣人堵了个正着!
“哈哈哈!陈烈!陈烈!你果然来了!老子等你多时了!”
一个充满得意和怨毒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1-3\3,t·x_t..?c/o.m′
只见孙神剑穿着捕头官服,在一群亲信衙役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眼神如同毒蛇般死死盯着被围在院中的陈烈!
“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会来报复?你以为你那点小动作能瞒过老子的眼线?小杨村那几个刁民,嘴巴再严,也扛不住老子的手段!今晚,就是你的死期!给老子拿下!死活不论!”
火光跳跃,映照着衙役们明晃晃的兵刃和孙神剑那张因狂喜而扭曲的脸。
包围圈在迅速缩小,杀气弥漫!
“烈哥儿!”李老虎和赵大背靠着陈烈,紧握钢刀,额头青筋暴起,眼中充满了决绝。
二十多名兄弟也迅速收缩阵型,围成一圈,刀锋对外,做好了死战的准备!
虽然中了埋伏,但无人退缩!
陈烈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扫视着四周密密麻麻的敌人和那坚固的院墙。
他瞬间锁定了左侧一处相对低矮、而且墙体似乎有些风化的角落!那是唯一的薄弱点!
“跟我冲!撞开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