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她干活,我还有钱拿,谁愿意多管闲事啊,这真不能怨我,这是人之常情……”
万喜雀不想听他辩白,直接问他是否愿意当证人。
李铮以为自己只要交代了事情原有,便可离开,没想到他还要做证人,他自然四不像做的。
“您不是说,我只要将事情说清楚,这里就没我的事儿了吗?”
“你想全身而退?”殷疏寒拿了下属的配枪,看了一下弹匣里的子弹,貌似无意说道,“还有三颗,够用了。”
李铮见他动作,立刻瞪大眼睛,双腿跪着挪动向后退。
“怕什么呀,你不是想全身而退吗?我这法子刚好能满足你的要求。”殷疏寒用枪对李铮比量,好像下一秒就能崩了他的脑袋。
李铮磕头求饶,殷疏寒没管,只是一个劲对着他比量。
“你选什么?”
万喜雀也不急,任由殷疏寒吓他,李铮没那个胆子反抗,他还不如外强中干的林梦婷。
没半会儿,李铮就妥协,同意到巡捕房当证人。
二亮安排了几个手下在原地看守,剩下人出发去了巡捕房。
路上,夕蕊的父母你戳我我戳你,完全没有刚刚痛哭流涕的样子,皱纹里都写满了算计。
梁氏的小眼睛拼命向自己的丈夫使眼色,可丈夫无动于衷,她终于按捺不住,尬笑提起话头。
“两位贵人,我女儿死得这么惨,是不是害死她的人得赔不少钱啊,我们也不图别的,万家这么心狠手辣,杀了我如花似玉的女儿,总得替我女儿给我们养老啊。”
终于提到钱了,万喜雀还以为他们会再等等,至少为自己女儿讨回公道。
夕蕊的父亲帮腔:“对啊,我们还有个小儿子,夕蕊还有个年幼的弟弟,他还在上学,他要是知道姐姐被人害死了,定会伤心不已。”
还有个弟弟,又是养老钱,又是弟弟,真是怕自己拿钱拿少了。
万喜雀没有戳破,毕竟这就是她引诱他们来的钩子。
“伯父伯母,你们放心,只要能够抓住谋害夕蕊的凶手,这笔钱不会是个小数目。你们也听到了,主谋是万家的主母,现在万家在锦沪多有名,你们一定听闻过,你们要再多钱,他们也配得起。”
听到万喜雀保证,夕蕊父母对视了然,满意的样子盖都盖不住。
“但是,如果我们抓不到凶手,那这笔钱不就落空了?”
梁氏还是担心,万家对于他们这吃不上饭的老百姓来说,就是天上的星星,别说下辈子了,十辈子都够不着。想让他们认罪,怕是比登天还难。
“放心,就算他们不认罪,也会脱层皮,光是这层皮,够你们一家吃饱喝足一辈子。”
万喜雀打包票,现在万家已经是风口浪尖,杀人的事被爆出来,他们自然得脱层皮才能脱身。
梁氏知道眼前的两个人也是富家子弟,她不管这女子为何要对付万家,她只想拿笔钱回家。
她识趣地没再多问,只是调整状态,到了巡捕房之后,抱着警员就开始痛哭,一张嘴就是:“我女儿死得好惨啊!”
殷疏寒在一旁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笑出声,万喜雀也没想到这梁氏这么会演,车内讨钱的人被换了灵魂一样。
“喜雀,你这都是从哪找来的人,真有意思。”
殷疏寒低头贴着万喜雀的耳朵问道,弄得万喜雀耳朵痒痒的,她侧目瞪了他一眼。刻在殷疏寒眼里,这眼神就是嗔怪。
探长看到万喜雀进来,人已经麻木了,他让新来的探员退下,自己亲自登记这个案子。
他有气无力问道:“你们这又是怎么了,万喜雀小姐。”
话语里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万喜雀全当听不出来,泰然自若表示并非自己要报案,她只是古道热肠,将报案人送来而已。
梁氏见探长与万喜雀相识,心里踏实不少,怪不得这小女子信誓旦旦能帮他们要到钱,原来是因为与当官的认识啊。
随后张开大嘴,跪下来就喊冤:“青天大老爷,求您帮帮我们穷苦人家吧!”
探长哪里受得了此等礼数,他扶起梁氏安抚道:“若有冤情,我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梁氏颤颤巍巍站起身,用打满补丁衣袖擦眼泪,她哽咽着说出案子。
“我家小女夕蕊在万家做事,却被万家主母投毒杀害,抛尸荒野。万家主母骗我们,说我女儿是与人私奔逃离,隐瞒自己的罪行,坏我女儿名声!若不是老天有眼,让我们找到我女儿的尸体,怕是这辈子我们都与女儿无缘再见。官爷,我女儿死不瞑目啊!”
探长现在真是一个头三个大,又是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