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宇在医院躺了三天,手腕上的伤口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1?6_x¨i+a′o*s,h?u`o?.*c·o~m¢他总喜欢用指甲去抠那些痂皮,直到伤口再次渗出血珠,然后伸出舌头把血舔干净。护士们都不敢靠近他,每次换药都要等傅星沅在场时才敢动手。
傅星沅每天下班后会来医院待半小时。贺知宇像只被驯服的野兽,只要傅星沅在场,他就安静得出奇。他会乖乖张开嘴让医生检查口腔,会主动伸出手让护士量血压,甚至会在傅星沅皱眉时立刻停止抠伤口的行为。但只要傅星沅一转身,他的眼神就会立刻变得阴鸷,死死盯着病房里的其他人,仿佛在计算从哪个角度能最快拧断他们的脖子。第四天清晨,主治医师拿着出院通知走进来,告诉贺知宇他今天就要被送回青山精神病院。这时候的贺知宇正难得安静的在吃早餐,闻言突然捏扁了手里的牛奶盒,乳白色的液体溅了一床。他盯着医生,嘴角慢慢咧开:“你再说一遍?”医生后退两步,声音有些发抖:“傅警官已经签字了,十点会有车来接你。”贺知宇的呼吸变得粗重,他一把掀翻餐盘,金属餐具砸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血珠飞溅在雪白的床单上:“我要见他。$?看·e书&屋°? .¢?追¥最ˉ^>新·′o章<节+t”“傅警官有任务,今天不会来。”贺知宇的瞳孔骤然紧缩。他猛地从床上跳下来,一米九二的身高让医生不得不仰头看他。他一把掐住医生的脖子,把人狠狠按在墙上,声音却轻柔得像在说情话:“你骗我……他答应过不会丢下我的……”医生脸色发紫,拼命拍打他的手臂。门口的警卫冲进来,三个人才勉强把贺知宇拉开。他被按在地上,束缚带勒进肌肉里,却还在疯狂挣扎,额头青筋暴起:“傅星沅!傅星沅你给我出来!”镇静剂的针头扎进他脖子的瞬间,他一口咬住了护士的手腕,硬生生撕下一块皮肉。鲜血从他嘴角溢出来,他癫狂地大笑着,直到药效发作,才像断了电的机器一样瘫软下去。青山精神病院的隔离室里,贺知宇被绑在特制的束缚床上。他醒来时已经是深夜,月光从铁栅栏窗外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道阴影。他试着动了动手腕,发现这次用的是加厚的皮革束缚带,连手指都被固定住了。门外传来脚步声,贺知宇立刻抬头。但当看清来人是值班医生时,他的眼神又黯淡下去。医生拿着手电筒照了照他的瞳孔,记录完数据就要离开。贺知宇突然开口:“傅警官什么时候来?”医生头也不回:“他不会来了。?l?a,x!s^w¢.*c¨o,m^”贺知宇盯着天花板,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歇斯底里的嚎叫,震得整层楼的病人都开始跟着尖叫。值班医生慌忙跑回来,正要给他注射镇静剂,贺知宇却猛地收住笑声,阴森森地说:“你敢再给我打一针,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塞进你屁眼里。”医生举着针管的手僵在半空。贺知宇歪着头看他,眼神像毒蛇一样冰冷:“我说到做到。”那晚之后,贺知宇开始绝食。他把送来的饭菜全部打翻,把水杯摔得粉碎,甚至咬破自己的舌尖吐出血水。第三天,他已经虚弱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却还是不肯张嘴。院长没办法,只好给警局打电话。傅星沅推开病房门时,贺知宇正蜷缩在角落,像只受伤的野兽。他瘦了一圈,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身上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着。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头,灰败的眼神在看到傅星沅的瞬间亮了起来。“你来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傅星沅把带来的粥放在床头,贺知宇立刻爬过来,像狗一样用鼻子嗅了嗅,然后露出失望的表情:“不是你自己煮的。”“食堂买的。”傅星沅拉开椅子坐下,“吃不吃?”贺知宇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抓起粥碗往自己头上扣。滚烫的粥顺着他的头发流下来,烫红了额头和脖颈。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咧开嘴笑了:“这样你就能多留一会儿了……护士得给我清理。”傅星沅皱眉,按下呼叫铃。护士进来看到这一幕,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贺知宇趁机凑近傅星沅,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不在的时候,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的眼睛,你的手,你走路的样子……”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我想把你锁在地下室,每天只给我一个人看……”傅星沅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你好好休息。”贺知宇的表情瞬间扭曲。他猛地扑上去,却被束缚带拽了回去,重重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