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绥淡道:“杏儿本名唤作孟杏然,原是罪臣之后,入宫后改的名字是知染。.d+a.s!u-a?n·w/a/n!g+.\n`e_t¨”
元夕打听的是杏儿,自然不会有什么结果。
“那云雪是?”她奇怪问道。
萧绥道:“云雪是珍儿的本名,一个病死的宫女。”
元夕点点头,就没再继续问下去了。
她心里大概已经清楚,二皇子身世有异,难怪萧绥让她少与二皇子接触。
不过元夕本也没有要和二皇子多多接触的心思,那个叫梁扁的太监带着二皇子送月饼,一方面确实是想表孝心,另一方面打的什么算盘,她也能猜到。
二皇子已经到了要识文断字的年纪,却一直被养在皇子所,没有名师教导,将来能认得几个字就不错了,更何谈去竞争皇位?
这名叫梁扁的太监,心思倒是挺大。
他多半是见自己没有子嗣,以为她会着急养个皇子在名下,巩固地位,这才带着二皇子来拜见她,露个脸。
说起来,那金桂月饼反倒是次要的。
元夕勾了勾唇,淡淡一笑,没想到有朝一日,在旁人眼中,她这个昭仪的心思比帝王的心思还要更重要些。\x·q?i+s,h¢e*n¢.?c_o′m¢
过了小半个时辰,酒气淡去,元夕想去沐浴更衣一番,萧绥却拿了件披风给她系上,“先同朕去一个地方。”
元夕惊讶,“陛下,现在宫门快落锁了……”
萧绥弯腰在她眉心的花钿上落下一吻,随后扶了她起来,“不出宫,就在这关雎宫内。”
朝外走去,元夕才发现廊下挂满了花灯,她回关雎宫那会儿都还没有的。
应该是刚刚她和萧绥在内寝的时候宫人布置的,元夕偏过脸,柔婉一笑,“多谢陛下。”
萧绥道:“先闭眼。”
“嗯?”
元夕虽然有一丝迟疑,但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她感觉到萧绥掰开自己的手心,塞了一物,被打磨得光滑毫无倒刺,“陛下,这是灯笼提把?”
没得到回应,元夕又问道:“嫔妾可以睁眼了吗?”
“可以。”
元夕缓慢睁开眼睛,果然刚刚萧绥放她手心里的就是一盏灯笼。
只是……
她静了静,疑惑问道,“怎么是只螃蟹灯?”
“朕觉得螃蟹灯比鱼灯更适合卿卿。”萧绥凝着她的神色,状若无意地问道,“不喜欢吗?”
元夕心中忽然有了个猜测,展露笑颜,“好看。,x/l.l¨w.x^.+c~o+m.没想到内务府还有如此巧思,陛下可要好好嘉奖制作这盏螃蟹灯的匠人,陛下瞧,当真是栩栩如生呢。”
她将螃蟹灯举高,蟹壳中蓄着红蜡,映得脸上一片流霞,恍若蟹浸醉酡。
萧绥一时间竟也没听出来她是在夸自己还是损自己,只道:“卿卿喜欢就好。”
元夕随口接了一句,“陛下亲手做的螃蟹灯,嫔妾自然喜欢。”
萧绥看着她巧笑倩兮的模样,微微悸动,她早就猜出来了这螃蟹灯是自己做的,又玩他。
当夜,元夕自是因为自己一时兴起的戏弄,好好赔罪了一番。
烛台上的蜂蜡燃至天明,留下满室的清香。
晚春轻轻撩开鲛纱帘幔,低声唤道,“娘娘,该起身了。”
元夕缓缓睁开眼,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她撑起身子,素白寝衣下露出小片莹白的肌肤,元夕拢了拢寝衫,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的话,寅时四刻了。”晚春取来一件杏色披风,轻轻替她披上。
“陛下何时走的?”元夕赤足踩在地毯上,任由宫人替她更衣完毕后,走向妆台,看着铜镜中自己的面容问道。
晚春灵巧的手指在她乌发中穿梭,一边绾着发髻,一边回道:“寅时初陛下便起了,怕打扰到娘娘休息,圣驾回紫宸宫换的朝服。”
梳了个参鸾髻后,晚春取出一支金累丝鸾鸟簪小心翼翼地插入发髻中,元夕略一偏首,鬓上金鸾的珠串就簌簌作响。
对着镜子左右端详一番,元夕摆手,示意不用再簪其他发饰了,晚春便放下了手里的小金钗,为元夕描眉画眼,点上胭脂。
“娘娘风华不减,远胜当年。”晚春由衷地赞叹道。
元夕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两名宫女立刻上前来为她整理裙摆。紫色宫装的下摆处绣着银丝云纹,走动时生出一股水波粼粼之感。
关雎宫今日肃静许多,都没听到什么细碎的交谈声。
应该是昨日的动静吓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