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义珍回到青山镇那天,天气晴得不像话,连空气里都透着一股子干爽劲儿。^萝+拉+暁-说¨ ~埂¨薪/醉^全′
他站在镇委办公室的窗前,手里拿着一杯刚泡好的茶,看着窗外那条刚修好的柏油马路,心里头那根弦总算松了一点。
“这路修得比香江还平整。”他自个儿嘀咕了一句,嘴边忍不住翘起个笑。
他刚从北平回来,脑子里还装着跟父亲那晚的对话。棒梗那句话说得实在,也够狠——“你要是只在青山镇卖东西,那你就是个本地小老板。但你要是在全国卖,那就是个企业家。要是能在国外卖,那你就是真正的商人。”
这话像根针,扎进了丁义珍的心里。
他不是没想过往外走,但现实是,青山镇的厂子产品堆得快冒顶了,本地市场早就饱和,连周边县市都开始嫌货多。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关门大吉。
可北极圈……那是个啥地方?
他想起甫光前些日子在北平聚会时说的话:“在北极圈,物资太缺了,前几年我还用面包换过航海模型。”
这话当时听着像笑话,现在再想想,可不是笑话,是商机。
他放下茶杯,拿起电话,拨了个熟悉的号码。
“喂,甫光叔,是我,丁义珍。”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杂音,接着是甫光略带沙哑的声音:“哎哟,小丁丁啊,你这是刚从北平回来吧?”
“对,刚落地。^暁,税?C,M?S? ?勉\费-越~犊-甫光叔,我有件事想请教您。”
甫光笑了笑:“你小子,别跟我拐弯抹角,说吧。”
丁义珍也不兜圈子:“您在北极圈这些年,那边最缺啥?”
甫光沉默了几秒,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缓缓开口:“缺啥?啥都缺。但最缺的,不是高科技,不是大机械,是吃的,是喝的,是能让人活下去的东西。”
丁义珍听得认真。
“那边天气冷得要命,常年积雪,罐头、面包、高度酒,这些东西,几乎是硬通货。你要是能稳定供应,别说换点零花钱,连船票都能省。”
“罐头、面包、高度酒?”丁义珍重复了一遍。
“对,尤其是高度酒,那边的人喝得凶,不是为了醉,是为了取暖。你要是能整点60度以上的烧酒过去,我敢说,比金子都抢手。”
丁义珍眼睛亮了。
他放下电话,脑子里已经转开了——青山镇现在有三家食品加工厂,两家酒厂,设备不算先进,但生产这些产品,问题不大。关键是运输。
他想到甫光的船队,想到那些横跨大洋的货轮。
“如果能打通这条路……”他喃喃道。
“啥路?”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丁义珍抬头一看,李响正靠在门框上,手里拎着一袋热腾腾的包子。
“你小子怎么又来了?”
“我这不是听说你回来了嘛。`精·武*暁/税?蛧^ ·勉′沸?越,毒+”李响一边说,一边把包子放在桌上,“咋的,刚回来就愁眉苦脸的?”
丁义珍笑了:“谁愁眉苦脸了?我是在琢磨点事。”
“啥事?”
“我想在青山镇办厂,生产罐头、面包、高度酒,往北极圈那边送。”
李响一听,愣住了:“北极圈?你是说,那鬼地方?”
“对,就是那鬼地方。”
李响皱着眉:“那边人喝高度酒,我能理解,但吃罐头和面包,这……”
“那边蔬菜少,而且前几年又混乱不堪,轻工业几乎没了,罐头和面包是主食替代品。而且你别忘了,那边还有不少科考队、科研站,他们也需要这些。”
李响听得有点迷糊,但也听出点意思来了:“你是说,咱们青山镇的产品,能卖到北极圈去?”
“不是能,是必须。”丁义珍语气坚定,“现在我们厂子的产品卖不出去,库存压得喘不过气来。如果能打通北极圈的市场,青山镇的厂子就能活过来。”
李响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小子,胆子是真大。”
“不是胆子大,是被逼的。”
“那你怎么运?”
“我联系了甫光叔,他那边有船队。”
李响点点头:“那这事,得跟王大陆也合计合计。”
“正打算找你们俩。”
李响咬了一口包子,含糊道:“行,那我叫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