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无错!我就不信,你还能代替朝廷不成?”杜衡不甘示弱,挺着胸脯瞪向眼前的男子,“有本事把我抓到皇上跟前!”
狂妄小儿,真当朝廷是他家炕头了?
“杜老……”苏橙见他莫名自信起来,忙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裳,小声道,“这位是定北汝阳王。*e*z.k,a!n?s`h/u-._n¨e·t\”
杜衡顿住,眼底满是惊骇,“汝……汝阳王?”
见苏橙重重点头,杜衡只觉得眼前发黑。
奶奶的,朝廷还真是他家炕头!
杜衡一瞬间求生欲爆棚,膝盖一弯,直直朝着颜辞跪下,“王……郎君,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罪该万死。”
大丈夫能屈能伸,认个怂而已,不打紧的。
“杜院令请起。”颜辞轻轻扬唇,弯腰扶起他,眸中含笑,声音温润,“我很小的时候便离了京,认不出我也是应该,杜院令放心,我与庞善绝非一路人,倘若能把缘由如实相告,我可保下杜院令性命,让你免受逃躲之苦。”
“这……”杜衡面露犹豫,摇摆不定,他在宫里摸爬滚打二十多年,一路升至院令,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秒=章?&节?°小@^说???网ee? 1#已*?:发=?布?@÷最_新@?·章·节+
皇家秘辛,说给皇家人听,纵使他有十条命都不够砍的!
气氛僵持,苏橙适时开口,“杜老,肃州也是郎君的人。”
这话便是告诉杜衡,颜辞这人可信。
闻言,杜衡眼底的警惕果真散了大半,可还是不肯开口。
“我自幼离家,与家中祖母并不亲昵,杜院令大可放心。”颜辞勾唇,给他下了一剂定心丸,“你也算是家里头的老人了,怎会不知我父亲并非祖母亲生?如今庞善暂居平川镇,其手下四处探寻你的下落,这小小的杏花村离镇不过半个时辰的车程,你早晚有被挖出来的那一天。”
“除了我,谁又能保得下你?”
颜辞面色温善,眼神却强势直白,透着一股上位者难以言说的压迫感,“你到底诊出了什么,祖母才会对你下如此狠手?”
“郎君,可否借一步说话?”杜衡晃了晃手里的小竹篮,轻叹一声,“正值饭点,给家里的小崽子们加个菜。”
“可以。”颜辞微微颔首,视线移到他身侧的苏橙身上,“不知有没有口福,能尝到小嫂子做的饭菜。+1_8+0~t·x-t~..c_o\m,”
“当然没问题。”苏橙顺势接过杜衡手里的菜篮,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有话咱们回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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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
“放肆!”
颜辞脸色难看,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砸在桌上,少量茶水溅在衣摆上他也浑然不在意。
他向来都是和颜悦色的模样,如今动怒,显然是气得狠了。
谢肃州薄唇紧抿,低声劝谏,“王爷息怒。”
杜衡有苦难言,只恨自己不能躺在地上撒泼耍赖,“王爷,是你让我说的呀!”
直说不对,不说也不对。
倒不如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杜院令不必忧心,我并未迁怒你。”颜辞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底的怒意,“究竟是谁……胆敢秽乱后宫。”
“我若知晓那男人是谁,又怎会沦落到东躲西藏的局面?”杜衡想起逃命时的遭遇,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好心替她隐瞒,为的就是保住我这条命,哪怕辞职离宫都无所谓,谁知太后翻脸不认人,倘若我没事先跑路,早就是尸体一具了!”
颜辞垂眸瞧着手边的茶盏,良久后才道,“我一定严查此事,揪出背后之人,还杜院令一个清净。”
“反正我在世人眼里都故去了,只要没人动不动就追杀我,我在这小村子里喂喂鸡遛遛崽也挺好。”杜衡坐在椅子上,浑不在意道,“我倒是有一个猜想……”
颜辞抬眸望向他,连一旁的谢肃州也转过了头,幽幽盯着他瞧。
“杜院令大可直言,我绝不责怪。”
闻言,杜衡这才放下心来,压低了声音开口,“那个庞善……当真是个太监吗?”
颜辞怔了瞬,眸中闪过惊疑。
“你们想想啊,后宫是什么地界?”杜衡一脸肃穆,少有这么认真的模样,“除去皇上,能进后宫的外人无非就是太医和太监,我身为院令,哪个宫里传过太医没人比我更清楚,太后这些年虔心礼佛,桌子上见不得荤腥,吃得健康人也少病,唯一一次传太医便是几月前召我过去。”
“寿庆宫早就免了请安,常常宫门紧闭,能接触到太后的还会有谁?”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