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别怕
太女在日暮时分亲自登临公主府,她身后的侍卫还押着一名被打到已经出气困难的犯人。\x~x`s-c~m¢s/.?c·o¨m?比起姗姗来迟的霍予晚和黎煦之两人,得到消息的黎明笙想都没想就跑去了大堂。她这两日武功也不练了,从早到晚都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修炼,时不时还特意变幻出自己的狐貍原形,对着镜子臭美的自观自赏。如今听说太女上门,黎明笙倒是好奇她会如何解释那日猎场行刺一事。“这是何人?”迈步走近大堂时,黎明笙率先被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影吸引目光。一身白色囚服,身上也是血肉模糊,几乎片刻,黎明笙便意识到了黎瑜的打算。果然,随着她的质问,正端茶轻饮的黎瑜含笑开口。“明笙妹妹,她便是那日行刺一事的幕后主使,本宫特意带来交由妹妹处置。”皱眉同她对视一眼,黎明笙踢了下那个半死不活的犯人。“本郡主问你,那日为何行刺?”可她的问题却并没有得到回应,随着那名犯人从喉间发出嗡嗡声,滴滴血迹也随着渗出,落至地面。下意识后退一步,黎明笙的眉心紧皱。她这才发现,那犯人的舌头竟是被人给拔掉了。“这是怎么回事?”她转身向黎瑜质问道。“妹妹有所不知,审讯时,此人屡次对我皇室中人出言不逊,本宫为了教训她,便让人把她的舌头给拔了。”放下手中茶盏,黎瑜起身温和的对着黎明笙解释。“不过在此之前,此人已经认罪,这是她的罪状,妹妹请看。”说着,黎瑜不慌不忙的从身边侍卫的手中接过一份黑笔红印的纸张。按耐着内心的愤怒,黎明笙不耐烦的接过来草草看了眼。上面写着,此人明面上是东宫中的一名花匠,实则是一直隐藏身份的匈奴探子,因为得知太女要轻衣简行去围场打猎,便提前传了消息出去,安排自己的同伙在围场对太女行刺。而霍予晚和黎明笙,只不过是意外受了牵连而已。紧紧攥着手中的罪状,黎明笙气的简直是咬牙切齿。那日围场一共有十名刺客,七名都是寻着她和娘亲的踪迹追来的,黎瑜竟然还敢颠倒黑白说那些黑衣人的目标其实是她?硬生生被气到说不出话的黎明笙,愤怒的把手中纸张撕了个粉碎。“我知妹妹心中有气,放心,今日这人你怎么处理都行。”黎瑜对她的这番反应倒是见怪不怪,反正黎明笙向来是这个脾气。眸光微微闪烁着,她安抚般的拍了拍黎明笙的肩膀,然后从自己的袖筒中掏出一把匕首递给了她。“本宫已经找人挑断了她的手脚筋,妹妹不用担心她会反抗,来。”垂眸看着那把锋利的匕首,黎明笙下意识同黎瑜对视,却只看到她眼中温和纵容的笑。′s·a~n,s+a^n_y+q/.-c*o*m+霎那间,黎明笙满心的怒火都在瞬间熄灭,身体定在原地的同时,她的后背上也骤然浮起层层冷汗。她早该意识到的,黎瑜自然会把那天的事情推到别人身上。黎瑜是太女,而想杀自己娘亲的人,是皇帝,是这天下最有权势之人。母亲那天说得对,就像是要对付寇从母女一样,要为娘亲报仇,她们需要步步筹谋,而不是肆意冲动。低垂的目光泛红而坚定,黎明笙松开了掌心,那把匕首也随之砸落在地。“妹妹?”她的动作引起了黎瑜的疑问。“我……我不杀人……”第一次强行压制住自己脾气的黎明笙缓缓摇头,大脑混乱的为自己的行为做出合理的解释,同时也有些急切的想思索出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她明知道地上这人不过是个替罪羊,可她却不能在这个时候轻易揭穿……“是了,妹妹手上还未染过血呢。”勾唇笑了声,黎瑜弯腰捡起那把匕首。“可凡事总有第一次,明笙妹妹,这个人,死不足惜。”她再次握住了黎明笙的手,同时也紧紧的将那柄匕首塞进黎明笙的掌心。“本宫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同样害怕,不过,事后就习惯了,一条贱命而已……”说着,她攥着黎明笙的手腕带着她逐渐向那名没多少气息的犯人靠近。“不……”面色已经一片惨白的黎明笙几乎迈不动脚下的步子,她是见过许多人死在自己面前,可她从未亲手杀过,况且,尤其是在她已经知道这人是无辜的情况下……“明笙,过来。”在那把匕首即将抵到犯人的心脏处时,姗姗来迟的黎煦之和霍予晚出现在了大堂门前。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