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竟裹着半枚青铜蛊虫。

那蛊虫刚落地就弹起来，往周羽面门扑来——却在触及紫纹的瞬间炸开，变成一滩绿浆。

姬瑶的寒星剑"嗡"地出鞘，剑尖挑起韩风后颈的衣领："他在拖延时间。"她的袖口还沾着黑渍，却比任何时候都冷静，"方才毒雾散得蹊跷，可能有接应。"

柳如烟不知何时绕到韩风背后，金步摇上最后一颗珍珠"咔"地裂开，飘出一缕淡紫烟雾。

烟雾钻进韩风鼻腔的刹那，他的眼神陡然涣散："毒祖......在北境极寒之地......用蛊母引动月蚀......"他的声音像被抽走了魂，"月蚀之夜，毒祖会借蛊母血祭，让毒雾侵蚀所有灵脉......"

"所有灵脉？"柳如烟的指尖在发抖，她慌忙扶住旁边的树干——灵脉是修真界的根本，若被侵蚀，整个大陆的修士都会沦为废人，凡人更会因灵气枯竭而死。

周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三天前在宗门藏书阁翻到的残卷，上面模糊记着"毒祖祸世，血月为引"的传说。

原来韩风的阴谋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祸首藏在更深处。

他站起身，袖中玉珏的温度透过布料烙着肌肤，像母亲在推他向前："月蚀还有七日。"

"七日？"姬瑶的剑穗被风掀起，露出她紧攥的掌心——那里有半道未愈的剑伤，"足够我们回宗门调遣人手。"她转头看向周羽，眼底的星光比剑刃还亮，"我去通知执法堂封锁山门，如烟去请大长老开聚灵阵，你......"

"我带他回去。"周羽弯腰拽起韩风的衣领。

那叛徒此刻像滩烂泥，紫纹已经爬上脖颈，在耳后结成与玉珏相同的纹路，"他体内的毒丝会跟着我走，跑不了。"

韩风突然发出一声呜咽，浑浊的眼珠终于有了焦距："你以为抓住我就赢了？

毒祖的分身......早就在宗门里......"话没说完，他的头重重砸在地上——柳如烟的迷瘴珠效力过了，他又昏死过去。

"分身？"柳如烟的金步摇剧烈晃动，"宗门里有内鬼？"

周羽的背瞬间绷直。

他想起昨日清晨，负责看守药园的李师叔突然暴毙，死状与被毒雾侵蚀的傀儡如出一辙；又想起前天夜里，藏经阁的《毒经》残页不翼而飞......原来不是巧合。

他握紧韩风的手腕，紫纹顺着对方血管窜动，逼出一句梦呓般的呢喃："三长老......三长老的玉佩......"

"三长老？"姬瑶的剑差点脱手。

三长老是她的授业恩师，半年前刚突破元婴，在宗门德高望重。

"不管是谁。"周羽将韩风扛上肩，紫纹在两人接触处泛起微光，确保对方不会醒转，"回宗门，当面拆穿。"

山谷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周羽抬头，见七八个外门弟子骑着青麟兽冲来，为首的是大师兄陈阳。

陈阳远远就喊："周师弟！

大长老说山门外的毒雾突然散了，让我们来接应！"

"来得正好。"周羽将韩风甩给陈阳，"看好他，别让他碰任何东西——包括水。"他转身看向姬瑶和柳如烟，目光扫过两人染血的衣摆，声音软了些，"先回医馆处理伤口，我去议事厅找大长老。"

姬瑶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掌心还带着剑刃的凉意，却比任何誓言都烫："我和你一起去。"

柳如烟扯了扯她的衣袖，金步摇上的紫雾还未散尽："我去医馆拿续脉丹，顺便查查三长老最近的行踪。"她冲周羽眨眨眼，"说不定能翻出点有意思的东西。"

周羽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喉结动了动。

风掀起他的道袍，玉珏在腰间轻撞，像母亲在拍他后背。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青麟兽。

韩风的头垂在兽背侧面，后颈的紫纹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光——那是认主的印记，也是追踪的锁。

议事厅的飞檐已经在望了。

周羽摸了摸袖中玉牌，识海里的金光越来越盛。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要开始：月蚀、毒祖、宗门内鬼......但没关系，他有要保护的人，有母亲留下的使命，还有......

"走快点。"他拍了拍青麟兽的脖颈。

兽蹄踏碎满地残叶，带起一阵风，将他的声音吹向议事厅的方向，"该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