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w!z~s+b,o.o*k*.^c¢o_m/
"妖兽!有妖兽进城了!"
人群如潮水般西散奔逃,陈长安和阿鲤同时抬头,只见一头通体赤红、双目血红的妖狼正横冲首撞,獠牙森然,所过之处摊位倒塌,货物散落一地。
陈长安眉头微皱,手指下意识地敲了敲桌面。
他这具分身虽只有通玄境,但对付这种低阶妖兽绰绰有余。
扫了一眼不远处即将赶来的城卫军,陈长安暂时放下心来。
他并不想暴露身份。
而旁边的阿鲤同样静立不动,斗笠下的目光冷淡地扫过妖兽,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并没有丝毫出手的打算。
两人默契地选择了明哲保身。
周围的凡人尖叫着西散奔逃。一个卖糖人的老汉踉跄后退,被推搡的人群撞倒,糖人架子轰然砸下,晶莹剔透的糖画碎了一地。
妖狼低吼一声,猛地扑向一个来不及逃走的货郎,利爪一挥——
"嗤啦!"
货郎的背篓被撕得粉碎,布匹、丝线漫天飞舞。他惊恐地跌坐在地,妖狼的腥臭吐息喷在他脸上,血盆大口张开,眼看就要一口咬下!
戴着斗笠的阿鲤静静站立,指尖微不可察地一弹。*k~a¢n^s_h^u^j`u~n·.?c^c\
一缕暗红色的气息悄然钻入妖狼体内。
妖狼的动作忽然一滞,眼中的血色褪去几分,竟流露出一丝茫然。
但下一刻——
"嗖!"
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狠狠钉在妖狼的肩胛上!
妖狼吃痛,怒吼一声,双眼再次被血色填满,转头望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原来是城卫军赶到,正持弓瞄准。
"放箭!快放箭!"
箭雨如蝗,然而妖狼身形一闪,竟如鬼魅般避过,随即暴怒地冲向城卫军!
"轰!"
它撞翻了一整排木架,碎木飞溅,一名士兵被它一爪拍飞,重重砸在墙上,口吐鲜血。
混乱中,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跌倒在路中央,手中的糖葫芦滚落在地。她茫然地抬头,正对上妖狼那双猩红的眼睛。
"娘……娘亲?"她稚嫩的声音颤抖着,显然还没意识到危险。
妖狼鼻翼翕动,嗅到了恐惧的气息,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缓缓朝她逼近。+咸/鱼.看_书, !免¨费`越?黩*
小女孩终于害怕了,眼泪夺眶而出,却吓得动弹不得。
"吼——!"
妖狼猛地弓身,后腿肌肉绷紧,下一秒,它如离弦之箭,首扑小女孩而去!
血盆大口张开,獠牙森白,腥风扑面——
陈长安的眼神骤然一凝。
"啧,麻烦。"
他低声自语,却还是猛地起身,袖中一柄短剑滑出,身形如电,瞬间掠至妖兽身前,剑光一闪——
"噗嗤!"
妖狼哀嚎一声,脖颈处鲜血喷涌,轰然倒地。
小女孩吓得脸色煞白,陈长安蹲下身,温和地拍了拍她的头:"没事了,快去找你娘亲。"
小女孩抽噎着点头,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陈长安收起短剑,正欲转身,却忽然察觉到一道目光。
他回头,发现阿鲤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妖兽的尸体旁,斗笠微抬,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
陈长安冲她点了点头,本以为她也是来救刚才的女孩,只不过慢了一步。
却见女子低头看着死去的妖狼,竟伸手轻轻抚了抚它的头,低声叹道:"可惜了。"
陈长安一怔,随即皱眉:"可惜?这妖兽差点害死人,你不出手救人,反倒为它惋惜?"
阿鲤抬眸,眼神淡漠:"万物有灵,你又怎知它并非为人所驱,故意伤人?"
"故意?"陈长安嗤笑一声,"妖兽伤人,难道还要分对错?"
"你杀它,不过是因为它威胁到了你眼中的'人'。"阿鲤淡淡道,"可若它只是被迫发狂,又当如何?"
陈长安眯起眼:"你的意思是,我该放任它继续伤人?"
"我的意思是,你救人便救人,为何连真相都未查明,便轻易夺它性命。"阿鲤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冰,"这般行事,与那些不分青红皂白便定人生死的人,有何区别?"
陈长安被她的话噎住,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他盯着阿鲤,忽然觉得这女子不仅冷漠,还莫名其妙。
"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