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兀自扬起唇角,那笑意穿透凝固的空气,将审问的锋芒从容拨开。
“我身为行商,受人所托运送[信物],并不知晓背后隐情。踏入幽囚狱确有所图,但现在看来,罗浮并没有我索求之物。”
“而认罪伏法,则是畏惧惩罚。银河虽大,我区区一介行商,想必逃不过整个联盟的追捕。”
景元转过身,“区区一介行商?罗刹先生说笑了。你在哀荣堡所行之事,在面纱星域遗留的种种过往,需要我一一细述吗?”
“还是说,你需要我道出那个拗口的名字?”
罗刹是没有想到,他刚来幽囚狱报到几分钟,对面己经把他家底要探完了,还是小看了仙舟联盟的情报网啊。
等等,难道说也有人在暗中协助景元?
“…哦,[神策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彼此彼此,所幸我预先做了些功课,不然今日这场对谈可要冷场了。”
紧张的局势不攻自破,罗刹抓出破绽,反问景元:“既然将军觉得事有蹊跷,那是要替我辩护,洗脱[星核嫌犯]的疑罪?”
“此事由不得我。事关倾覆联盟的重罪,依照法度,你当被押入虚陵仙舟,接受十王司和七天将的联席审判,并施以永罚。”
“所以我们不妨把话说明白些。”景元唤出武器,首指罗刹:“束手就缚,我或许会赏你个痛快……药师的孽物。”
罗刹嘴角以不易察觉的角度上扬,背对景元摊开双手。
“将军,我的力量来自[丰饶]不假。但我和你一样,都是药师的敌人。”
话音刚落,审讯室里的空气骤然凝结,刺骨的寒意如同实体般缠绕上来,景元垂下的刀刃,那一点冰冷的锋芒之上,竟悄然栖落了一瓣剔透的冰晶。
“是的,景元。”与记忆中模样别无二致的白发女子走到景元面前。
“别阻碍我们,建木苏生是预兆,它预示着,仙舟己航至命途抉择的时刻。”
“帝弓司命、寿瘟祸祖、烬灭祸祖…这是神明对垒的棋弈。”
一团霜白的雾气自她唇齿间逸出,而紧随其后的话语,字字如冰棱刺骨:“你不站在胜的那边,就是输家。”
“而这一次…我们一定要置[丰饶]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