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子拉着严惜在温师傅对面坐下来,她给自己倒了一小盅酒,“我喝不得酒,一喝脸就红。今儿我敬温师傅一杯。”
李嫂子将酒杯放得低低的,站起来敬了温师傅一杯。温师傅喝了酒,李嫂子忙着给她撕了一只鸡腿。
严惜不吭声,就坐在旁边默默看着。
李嫂子在灶房里可不愿意巴结人,如今严惜能看出来,她在尽力讨好温师傅。
严惜想着,若是真进了针线房她便好好做活。还有李嫂子,若是她真愿意做她干娘的话,她就磕头认她做干娘。
之前的十年,她只跟她娘两个相依为命,来了陆府之后,才算是接触各色各样的人。
这些人里面,就李嫂子真心对她好,她人虽小但是也不傻。
李嫂子所做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她。
李嫂子吃了一盅酒之后,脸果然红了,她便不喝了,笑着帮温师傅斟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温师傅终于喝好了,她看了严惜一眼:“听你干娘说,族学里的周夫子在教你识字?”
严惜忙站起来,恭敬地答:“是的,我去给周夫子送饭。饭后他教我半个时辰。”
温师傅面上好似带着一丝微笑,她盯着严惜看了好一会儿,说:“你学的怎么样?将你学的背给我听听。”
严惜走出来,站到温师傅跟前,将《千字文》背了起来,她才背了不过几句,温师傅就笑了,抬手制止她再背下去。
“你这个小丫头倒是有福气,能得周夫子教导。你可知道那周夫子是谁?”
周夫子不就是夫子吗?严惜一脸茫然。
温师傅将酒盅端起来,喝了一口,道:“前年,周夫子可是考中了进士的。他运道不好,刚外派出去,他爹就去了。去岁他丁忧在家,大爷才请了他来给两位小爷开蒙。”
严惜惊得眼睛瞪得浑圆,那么年轻的周夫子竟然己经是官老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