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爷们做的鞋子都要刷桐油也不少用。只有陆家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才舍得。
几个小丫头做事认真,刷得均匀,做鞋的娘子很是满意。
严惜鞋子满是补丁,跟身上的衣裳看着一点儿也不搭,她开口问那娘子要了些背子,想要学着自己给自己做双鞋子。
针线房就碎布头多,她捡一些拼拼就能做出一双鞋子来。
严惜人小,手上没有力气,光是纳鞋底儿就难住了她。别人做九层的鞋底儿,她只做了三层。
纳鞋底儿还是借用针线房里的大粗针。同屋住的彩蝶见了,只道佩服。
“惜儿,你厉害。纳鞋底儿是个力气活,你竟然这么快就纳了半只,这针线密的。”
说着对着严惜竖起来大拇指,严惜只笑笑。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鞋底儿多难纳,她手指头都要累断了,顶针不好用,床板上都是被顶出的针眼儿。
因着难做,她每天做一点儿,剩下还要抽空做香囊。
夏天了,蚊虫多,香囊倒是好卖一些。
彩蝶每日都在外面做活,见天儿地忙一身汗回来,夏天了,她几乎日日都要擦洗身子。
严惜就放下手中的针线帮着她去抬水。
两人说说笑笑抬水刚进屋,外面就进来两三个人将严惜的针线笸箩,还有床头板凳上放着的几个香囊一股脑儿地都拿到了手里。
一切都太突然,严惜跟彩蝶都愣在了当场。
如今他们在拿严惜的东西,因而她一瞬反应了过来,“你们干什么?你们是谁啊?”
严惜话刚出口,就被其中一个人用帕子塞住了嘴。一股子汗臭味,恶心得严惜想吐。
她疯狂地挣扎,彩蝶见了也慌忙过去拉严惜。其中一个婆子将她一把推开,“没你的事儿别瞎掺和。”
彩蝶被推了个踉跄,怔怔地望着她们。
莫名其妙的,毫无征兆的,严惜被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就这么给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