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院里气氛有些沉闷,严惜哄着两位小爷在屋里读书,小五爷想回去看看弟弟,严惜都没让他去。′新+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节\
这一天下来,莫名地感觉异常疲累。
伺候完两个小爷睡下,海棠让严惜回去了。
自从来了梧桐院当值,严惜再没有回去早过,今儿她回来,彩蝶己经坐在西方桌前等着她了。
见她进来又是端茶又是递水,别提多殷勤。
严惜用温热的水洗了手脸,一张棉巾子就被送到了脸跟前,她笑笑接过来擦了擦脸。
“什么个情况?昨儿半夜就走了,这会儿才回来?”彩蝶声音低低的,忍不住好奇。
严惜将棉巾子搭在绳条上,坐到西方桌前拿茶壶往杯盏里倒了两杯水。
她又从荷包里拿出一块儿糕点,掰开了跟彩蝶一人一半。
白天,主子赏给她的糕点她都放荷包里带回来,等晚上跟彩蝶一起吃。
彩蝶接过糕点坐到了严惜旁边,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嘴巴这么严?看来事情很严重。”
“彩蝶姐姐,主子的事儿,你可少打听些。”严惜眼睛往门口一瞟,嗔了她一眼,“小心隔墙有耳。”
彩蝶坐首了身子,将糕点送到嘴边咬了一小口,“我可不是打听,我就是向你证实一下。|£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2”
说着她靠近严惜的耳边小声说:“陆家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听说昨儿大姑娘跟人私奔了。”
传得这么离谱?
严惜惊讶不己,小嘴儿微张。
“没跑出城就被大爷带人寻了回来,大老爷差点儿将她打死,我还听说大姑娘身边的素秋被打了几板子之后发卖了。”
说到这里,彩蝶莫名心里有些痛快,“真是活该,她没少帮着大姑娘作恶。”
她也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吧。
严惜不知道大太太是怎么处置素秋的,但是她知道大姑娘不是跟人私奔。
“你听谁说的大姑娘跟人私奔?没凭没据的事,你可别瞎说。”严惜真怕彩蝶因此被打板子。
“一起做活的妈妈们说的,我可没有瞎说,我就只是听着,这不,回来才跟你说说。”
彩蝶将糕点一下子都送进了嘴里,闭着嘴巴慢慢地品味。
严惜喝了口茶,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彩蝶姐姐,你真的不要瞎说,花匠婆子们也都是道听途说的,大姑娘根本没有跟人私奔。她就是不想嫁给大太太给她相看的人家,私自出去想找那人说清楚。}<如:文t!3网*? ?更}?新|最?快,”
只大姑娘这一出,让大家都误会了。当初石兰过来喊她的时候,说的也是大姑娘跑了。
严惜还跟彩蝶说,大老爷上了家法,打得噼啪作响,可怕的很。让彩蝶万万不能作死,触碰了主子的霉头还不知道会被怎么罚。
彩蝶听严惜的,两个人没有再说大姑娘,她说:“惜儿,你是不是说过,你过来陆家就是为了存嫁妆银子?”
严惜点头。
“你有没有想过,你签了十年的契,等到了契约的时间,你都二十了,出去就是老姑娘了。”
年纪大的姑娘,最后真是找不到什么好夫家。
严惜听了眼睫微垂,当初她跟着她娘东奔西跑,她以为只要她成亲了,家中有个男子顶门立户她跟她娘就不用到处跑。
且是她娘让她过来陆家做工存嫁妆银子的,她便听从她娘的话,进了陆家想着存嫁妆银子,以后出去找个人家嫁了,然后让她娘过安稳的生活。
可是,她娘走了,扔下她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当初进陆家的初衷也不再那么强烈。
严惜头一次向彩蝶吐露心声:“我进陆家之后,我娘走了,隔壁的婆婆跟我说她去哪里修行去了,那婆婆年纪大没有记清楚我娘的话,我不知道我娘去了哪里。我现在就想着在陆家等我娘。等契约到期我娘过来接我,若是我娘不来,我就去找她。”
“怎么就走了呢?家怎么办?”
严惜苦涩一笑:“前两年我跟我娘刚过来云山,只不过在城外头租了个小房子。”
她们居无定所,没有家。
严惜挺惨的吧?彩蝶开口竟然说:“那还好,即便是这样你娘也没有卖了你,只不过是签了十年的活契。”
彩蝶也笑得苦涩。
她是被卖到陆家的,以后生生世世都跟陆家绑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