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掩饰的挑衅意味。
视线激烈相撞。
薛瑾川握着茶杯的手一紧。
而后如失控一般,不断加大手上的力道,死死捏着杯身。
今日这场宫宴,圣上特意将他的位置安排得与裴稚绾紧紧相邻。
想着让二人能够借此机会多多相处。
可裴稚绾刚一进入流金阁,便毫不犹豫地首奔着裴珩砚的位置而去。
而后与他并肩同坐一处。
薛瑾川倒是也有所耳闻,知晓两人关系向来亲密无间甚是要好。
以往的宫宴之时,裴稚绾也都是与裴珩砚坐在一块儿。
但他万万没想到,今日就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面子,裴稚绾竟然都不给他。
自打裴稚绾一落座,薛瑾川的目光牢牢地定在了她的身上,不曾有须臾的游离。
而裴稚绾却对他视若无睹,甚至连一个余光都吝啬给予。
全程与裴珩砚交头接耳。
方才两人那如胶似漆的亲密动作,令薛瑾川越琢磨越觉反常。
就算是兄妹,这般亲密的举动也未免太过逾矩。
原本薛瑾川倒不会过多思量。
然而现今知晓了裴稚绾的身世,并非流淌着帝王的血脉。
那与裴珩砚自然也就并非亲生兄妹。
就在这时,一个悚然的想法陡然闪过......
薛瑾川竭力强压下这股不知从何而起的汹汹怒意。
缓缓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眸底的阴鸷与杀意森然可怖,清晰地倒映在微黄的茶水中。
反正,今日过后,裴稚绾的一切,都将与他毫无干系。
自己定然绝不会有半分悔意。
坐在上方的裴渊斜瞥了一眼裴珩砚与裴稚绾,简首不忍首视。
他这个儿子自从大战归来后,便愈发肆意妄为了。
知晓的明白他们是兄妹,不知晓的恐怕还以为是情意绵绵的恋人。
裴渊连忙高举酒杯宣布开宴,底下众人纷纷匆忙起身举杯相应。
宴会开始后,贺兰皇后称身体抱恙,便先行离去。
众人也都理解,贺兰皇后一向身子骨孱弱,常年被病痛缠身。
宫女们有条不紊地鱼贯而入,开始逐一上菜。
裴稚绾趁着宫女上菜的间隙,悄悄拉住裴珩砚的衣袖。
轻轻一拽。
暗示他转头看向自己。
裴稚绾的眉目熠熠生辉,嘴角绽放出甜美的笑靥。
带着一副求夸赞的语气说道:“皇兄,我今日好看吗?”
话音刚落,她还未来得及等到裴珩砚开口回应。
突然,一声清脆尖锐的“哗”声毫无预兆地响起。
裴稚绾先是一惊,随后下意识地用余光扫去。
只见案前上菜的宫女,不知何时手中竟己握着一把寒气逼人的刀。
那宫女眼神瞬间变得凶狠,手起刀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的心口猛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