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一名侍女匆匆地奔了进来。
对着贺兰芷禀报道:“娘娘,陛下来了。”
贺兰芷的眉间折起。
惊愕与厌恶在脸上反复交替出现。
裴渊踏入殿中后,摆了摆手,示意下人们尽数退下。
殿内,只剩下圣上与皇后二人。
贺兰芷稳稳地安坐在罗汉榻之上,身姿纹丝未动。
对于裴渊的到来,仿若未见,自顾自地,为自己斟上一杯茶。
裴渊对她这副模样早己见怪不怪。
他走上前,叩了叩罗汉榻上的小案,首接问道:
“昨日宫宴上的行刺,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贺兰芷拿着茶杯的手蓦地一停,终于抬眸看向他。
她冷笑两声,毫不客气地呛声道:
“你莫不是老糊涂了?我为何要派人去刺杀柔曦?”
裴渊面容紧绷,道:
“柔曦自幼性子柔和温顺,从未跟任何人结下梁子,朕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人会去刺杀她。”
“更何况,能在宫宴上成功安插刺客,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其身份定然非同小可。”
“砰!” 贺兰芷盛怒之下,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搁在小案上,发出一声巨响。
她嘴角勾起,嘲讽之意溢于言表,“这时候你倒在我面前故作清高起来了?”
“你扪心自问,真的有把柔曦当成亲生女儿看待?“
“在你眼中,柔曦不过就是一枚棋子罢了,能拿来替你挡掉先皇那婚约的棋子。”
“再往深了说,她难道不更是你用来拿捏宁妃的棋子?”
裴渊甫一听到“宁妃”二字,脑海中那根维系理智的弦,“铮”地一声崩断。
胸膛中压抑的怒意彻底失控。
他伸出那只粗壮有力的大手,狠狠掐住了贺兰芷纤细的脖颈。
窒息感一波强过一波,让贺兰芷本就惨白如霜的面容,此刻更是毫无血色。
可她却没有丝毫挣扎的迹象。
只是唇角艰难地扯出一抹讥讽的冷笑,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口中溢出:“有……有种就杀了我……”